这华服老太太,边说边从老者身后的木椅座位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老者的身边,伸出皱巴巴而又白皙的手,在老者的后背上轻抚起来,直到老者止住了咳嗽。
那老者似乎并没有把,华服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放下手中的【代善兵法】来,右手随意的解下腰间的白色锦缎汗巾子,在嘴角擦了擦后,迅速地收进了袖笼里,不让华服老太太看见,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老夫没事,你要觉得冷受不了,就先回荣禧堂歇着去。”
“这天下还没有谁,能要得了我贾代善的命;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行!”
站在贾代善身后的贾母,听了贾代善的劝解,不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是担忧了。
见贾代善如此倔强,但又不好再劝,惹得贾代善心烦。
只是轻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沉默不语面带愁色,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贾代善见贾母并没有继续劝导,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见他拿起刚才,放下的【代善兵法】,继续看了起来,时不时的在,书页的空白地方,提笔作了些批注,就这样一边看,一边批注,还一边说道:
“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知道!”
“这不过是以前征战的旧伤罢了,药石无用,但也死不了!”
“吃些补品吊着就是,想是过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不用费心!”
贾代善端起黄花梨木桌上的天青色青花瓷茶杯,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
“只是一件,赦儿受了那么大的打击,想是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
“你这个做人母亲的,该是好好关心他才是!”
贾母听贾代善的话里似有责备之意,心下有些不喜,但也不想为此和贾代善争吵,免得夫妻不和睦给了房里的那些个浪蹄子机会。
于是开口耐心的解释说道:
“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会不关心他呢?!”
贾母眼眶湿润几于哽咽,从怀中扯出一条藕荷色绣着鸳鸯的锦缎手绢儿,细细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儿,一耸干瘪的鼻子,轻叹了口气,语气似有些无奈,又有些悲哀、难过地接着说道:
“只是儿大不由娘啊!”
“为了他,我是食不甘味寝不香!”
贾母偷偷地瞅了眼贾代善的脸色,接着说道:
“今日早些时候,我在府中帮他相看了好些个姑娘,有顺眼、合意的,都仔细地对过生辰八字,合适赦儿的,都留了下来。”
“经过这一上午的对比,还是属老爷您麾下的文书邢家的大丫头,最是合适!
贾母嘴角带笑似乎有些开心地道:
“如今那丫头,已是二八年华,性子和善、爽朗大方、聪明伶俐、模样周正,知书达理,娶了与赦儿做个填房,最是合适不过了。”
贾代善听了贾母的话放下右手中的笔,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对外高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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