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小僧观居士神情,自从南安王世子入殿之后,居士的神情一直在打量世子,而世子看向居士的眼神中也多有怨怼之意。不知两位居士之间有何怨仇?小僧可否有幸代两位居士开解一番?”
慕容复伪装之下的面容忍不住动容:方才大殿之上足足二百余人,这和尚居然能够注意到自己这个坐在最边缘地带的中层武官细微的表情变化,这份观察力,当真令人侧目!
难不成对方是替那位纨绔来找自己的场子的?看老和尚这架势,说不得真是一名隐藏的绝世高手,自己潜伏西夏,为了不暴露真实的武功家数,不能全力出手,万一要是动起手来可如何是好?
慕容复的脑子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缘根和尚似乎拥有洞察人心的能力,看出了慕容复内心的紧张,连忙双手合十行礼道:“是小僧唐突了,让居士误会了。小僧此来并非是想要与居士为难,只是南安世子殿下是小僧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僧素来知道世子殿下天性张扬跋扈,小僧虽然屡屡劝解,世子殿下只是一时改过,他日便故态复萌。”
“前几日,据说南安世子殿下在大街上与人发生冲突,世子殿下受了点轻伤,小僧寻思,定是世子殿下鲁莽跋扈的性子又发作,冲撞了某位隐士高人。小僧百般打听,世子殿下只是遮挡掩饰,不加分说。今日看来,当日长街之上,世子殿下冲撞的人正是居士。”
缘根和尚一番话说完,慕容复的内心警惕之意大起,冷笑道:“原来说了半天,大师还是替人出头来了?”
缘根和尚一愣,随即连忙摆手道:“居士千万不要误会,小僧并无此意!”
即使从外表上来看,这人也有四十多岁了。何况据呼延雷所说,此人很可能还是一个快九十岁的老妖怪,却一口一个小僧,连一句老衲都不自称,要么就是真正的有道高僧,要么就是大奸似忠,藏的太深。
前者太少,慕容复也没见过,反而是后者车载斗量,慕容复见的太多,鸠摩智、玄慈、神山这些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种人。
然而看到对方局促摆手的样子,慕容复又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了:这哪里像一个心机深沉的妖僧?倒像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小沙弥。
这样一来,慕容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于敏感了,误会了对方一片好意,连忙道歉道:“抱歉大师,在下方才鲁莽了。”
缘根道:“居士不必自责,小僧前来,是想要劝解居士远离眼下一场不必要的纷争的。”
听到此处,慕容复倒来了兴趣:“大师此话怎讲?”
缘根道:“居士对世子殿下的性子了解不多。世子殿下虽然看着跋扈妄为,胸无丘壑,实际上却是心思深沉,睚眦必报。曾经有人因为一句话触怒了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便趁着出猎的时机,将那人带上,趁机用弓弩将那人射死。”
“李居士伤了世子殿下,以他的性子,如何肯善罢甘休?小僧不忍再有人因为世子殿下的跋扈妄为丢了性命,故而这些天一直多方打听,希望劝解那人远离事非。不想今日在此地遇到了居士,也是天幸。居士听小僧一言,赶快离开此地,那头殿外猛虎是世子殿下前日命人重金购买的一头吊睛白额猛虎,伤人无数,极为凶险。待会世子殿下一定会激李居士与那猛虎相斗,趁机害了居士性命。居士万万不可久留此地,快快离开此是非之地!”
缘根和尚说完,一脸诚恳地看着慕容复,似乎很是为对方担心。
慕容复深深地看了缘根一眼,躬身一揖道:“大师,谢了!”
随即在缘根惊愕地目光中大步向外面走去:“不过,在下也想见识见识,这伤人无数的孽畜,能不能伤了在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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