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阎戴着面具,在城主府内院的后厅。
一杯碧绿的香茶正放在他身侧的檀木茶几上。
茶雾袅袅,三名夫人和三名公子正瑟瑟地坐在两边的木椅上。
白阎并没准备杀他们,只不过...用来提醒一下那位城主大人,不要诬陷好人。
“大侠饶命啊...我家老爷虽然贪墨了些银子...可至少老爷还是做了不少好事的。”
“是啊...大侠,比起其他当官儿的,我家老爷真的可以算是清官了。”
“上次您让我们开办粥铺,我们也办了,今后我们还会办的...您饶了我们吧。”
三个夫人轮流上阵,哀求着。
三位公子也是噤若寒蝉。
上次他们不服,一个劲地摆着纨绔架子,结果没少被大侠惩罚,现在他们都乖了,毕恭毕敬地坐着。
没办法,这位大侠太强...
本来,在上次事情之后,他们已经雇佣了剑山城武馆里的高手,可没想到这次...有那些高手和没那些高手,完全没有区别。
大侠旁若无人地抓住了他们,不过这次...大侠没有吊起他们,而是请他们安静地坐在后厅。
一名夫人又道:“大侠,是不是我家老爷又干了什么坏事?您和我们说...我们上次都让老爷收敛了。”
白阎并不说话...
他沉默着,在等结果。
无风不起浪,张志珊之所以继续审这个摆明了就是诬陷的案子,肯定有推手。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推手来自何处。
“钱清?”
他突然想起上次那个自称天道府屠夫的男人,又摇了摇头。
钱清不像这样的人,也不像会和他起冲突的模样。
“那到底是谁?”
夫人们见大侠不动怒,纷纷施展手段、卖弄口技,一个劲儿地劝说着大侠。
说着说着,前厅方向忽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整齐划一,如频率一致的鼓点在敲打着地面。
软甲金属的鳞片声互触而响,带着阵阵杀伐之气,从远扑来。
庭院里,起风了。
夫人公子们大惊失色,一个个解释着:“大侠,不是我们,不是我们。”
白阎也未起身,可他已经感到整个后厅被包围了。
包围的人手里抓着弓弩。
空气里还飘着火油味儿,显然是拎了火油。
白阎侧头看了看夫人公子,嘶哑道:“他们准备用火。”
“用火?”
夫人们傻眼了。
这来人是连她们都要杀吗?
怎么回事?
...
...
门外。
一百甲士,手持火油。
一百弩手,弓弩已举起。
陈刑徒苟的很,扮成了个个普通士卒,也不知道藏在哪儿。
城主府的家丁丫鬟护院们面面相觑,一个劲的喊着“大人饶命啊”、“大人,夫人公子都还在里面”、“大人使不得啊”。
可是,陈刑徒根本不听。
忽地,一名早得他授意的百夫长猛一挥手。
火油猛地往前倾倒而出,火折子也迅速地抛了出去。
哧~~哧哧哧~~~
大火猛地爆开了,如一颗火流星在此间炸开。
整个后堂瞬间燃烧起来,栋梁,屋舍,墙壁,一起家具皆是焚烧起来。
浓烟滚滚,夫人们边骂边尖叫,她们倒不是骂白阎,而是骂外面放火的...
高温,浓烟。
夫人们公子们骂着骂着就没力气了。
而忽地,这六人只觉一股柔力从肋下托起,带着他们扶摇而上。
嘭的一声。
屋顶被冲破了。
白阎带着六人飞了出来。
才一飞出,便见半空有箭矢如飞蝗,激射而来。
白阎抬手一挥,将三名夫人三名公子甩向后方空地,然后抬手运气,以指为刀,真气澎湃,引领着气流便要往前欺压而去,形成一条经天的太鲸法相。
太鲸法相能吞山雪,自然也能吞掉这些箭矢,击败这些来袭的弩手。
一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君临天下”的镇压感。
这就是站在武道金字塔巅峰存在的威压。
而就在这时...
在无数爆炸声、破空声、燃烧声里,传来了一声隐晦而清脆的“咔”声。
藏在士兵中的陈刑徒做了个匪夷所思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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