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晖和黎晴很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多肉了，两个孩子都很懂事，都先给爷爷奶奶夹菜，然后才自己吃。

苏家人在黎家住了三天，之后黎芬和苏映雪就带着杨美晴和苏加、苏媚回了县城。

苏正阳则回了大望村。

他到镇上买了一堆肉菜和不少营养品，风尘仆仆地回了村里。

一进村，不少村民就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苏正阳一脸不明所以，问一个本家的亲戚，“七叔，这是怎么了？怎么村里人对我指指点点的？”

“正阳啊，以前我还以为你跟你弟弟妹妹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个狠心的。”七叔摇头。

“这话怎么说？”

“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我上次回来是一个月前，那时候家里还好好的。”

“哎，还是怪你弟弟和你弟媳不是个东西。上次你娘去洗衣服着了凉了，病了几天都没吃东西。你弟弟和弟媳没一个人关心，最后还是三婶见你娘几天没出门推门进去看，发现人昏倒在家里了。”

苏正阳闻言连忙往家里跑，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跑到院门外，他都愣了。

这还是他家吗?

院子里的几棵月季已经没有了，牲口房也塌了，东西乱糟糟地扔在院子里。

从院子就能猜出来屋内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苏正阳叫了一声，“妈，儿回来了。”

苏老太太在屋内听到了，虚弱地喊了起来，“老大啊，老大。”

苏正阳拎着东西跑进屋子，在外屋没见人，又跑到了房间。

看清屋内的情形后，他一个大男人眼圈都红了。

“妈，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苏老太太也哭了起来。

苏老太太以前就瘦，现在更瘦了，整个人都瘦脱相了，只剩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骨头。

“妈，你怎么不跟我说？”苏正阳闻到被縛下传出的恶臭，更加难受。

他妈是个挺爱干净的人，现在这样她怎么忍下来的？

“老大啊，你再不回来就看不到我了。”

“妈，你别这么说。我去烧水，再给你弄些吃的。你吃好了我们再说。”

苏老太太用手背抹着眼泪，呜咽个不停。

苏正阳蹲在灶房里烧火，眼泪也一直流。

他忍住立刻去找苏正强和郝梅的冲动，把水给烧好了，端到水房里，又回房间抱起苏老太太到水房，找了张凳子让她坐下，又找了黎芬给收拾的里外都是崭新衣服拿过来，然后才回到灶房忙活。

苏老太太坐在灶房里，看着热腾腾的水，眼泪流得越来越凶。

她遭了这么多罪，拉扯大三个孩子，老了一个孩子都不管她。

她活着有什么用？

早知道有今天，她在老头子走的时候也跟着走，省得遭罪。

苏正阳做碎肉青菜粥，把买的几种肉都切成了碎沫，青菜也切碎了，放到锅跟生米一起熬。

熬得时候还不时搅拌，让粥更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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