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侯爵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我们摸不清楚新来这个主簿的路数,可这宴会是肯定要去的。这样,你带六十个人过去,进城的时候只带十个,剩下的在城外待着,这样两边都好交代。”
“小婿明白了,若是没有事,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暗地带回来就行了。”
“就这样办,你去吧。”正当徐麒转身要走的时候,侯爵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听我女儿说你这几日冷落她了?”
“没有的事儿!”徐麒转头看着侯爵:“这几日不是在训练士卒嘛,晚上到了家就没什么劲了,自然没有闲心了。泰山,您可要明察啊,这种事儿可不是冷落。”
“要是这样,那还情有可原,”侯爵点点头,但还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徐麒,“过了这几日你可要好好跟媳妇儿亲近亲近,老夫还等着抱外孙呢。”
“那是自然。”徐麒已经有些不敢直视侯爵了,忙告了声罪出了门。
“你记住,”出了门,徐麒唤过身边的一个亲兵,吩咐着一些事项,“先点出来六十个人,三日后跟我到漳浦县。”
漳州府衙。
“把府里的衙役点出三十个,弓兵点二十个,明天下午就去漳浦县,听候漳浦调遣。”罗列看过周侯灿的信后,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对着直堂吏吩咐道。
只是借几个人而已,在他罗列这儿根本就不叫事。
罗列很清楚像周侯灿这样被李东阳惦记的人之后的前途肯定不会差,而现在正是他和周侯灿打好关系的好时机,怎么能白白浪费呢。
他这样做也不是全然想要拉关系。漳州府有漳州卫守护,府城并没有被攻打的风险,所以他便可以放心地把府里的衙役调出去。
“天爵,可是这漳浦县有什么事?”一旁的同知听到罗列的安排后有些好奇,顺带问了一句。
“的确有事,而且可能还是件大事,”罗列语气淡然,“但是什么事我现在也不知道,咱还是在府城里静观其变吧。”
与此同时,在即将有大事发生的漳浦县,县衙里却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
周侯灿正在礼房司吏任仲义的带领下完成拖延了两天的就职礼仪。
“周主簿,站在这儿向北遥拜,整个流程就结束了。”任仲义把周侯灿领到县衙大堂前的石阶上,对周侯灿说道。
周侯灿按照任仲义的安排完成了这略显草率的最后一步。
只是当他把目光投向北面时,他不由得便会想到家里的一切,和京城中挂念他的人。
“好了,正常办事吧,不要误了整个衙门。”结束之后,周侯灿对着周围过来凑数的六房吏典书算说道。
见众人都依言散去后,周侯灿找到了人群中的陈广泰,问道:“今天下午检查各处防守可有什么问题吗?”
“唉,”陈广泰没有正面回答周侯灿的这个问题,而是似是非是地扯了一句,“周主簿,到时候我们就呆在县衙里吧。”
“不行,呆在县衙里还不行,要在自己院里呆好,”陈广泰又补充了几句,“上回南诏的那些贼人差点从东边攻进大狱,不知道象湖山的贼人是个什么情况。”
“陈典史,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也知道这是万万不可能的。我周侯灿作为朝廷命官,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周主簿,你别开玩笑了,你也知道县里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城墙低,人手少,几乎没有一战之力。说句不好听的话,周主簿,到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想。”
“我会的。”周侯灿只是简单说了这三个字,并没有多讲。
他很清楚自己作为守城官员的职责。
自己作为守城官员,不说与城池共存亡,至少要在贼兵攻城的时候做出有组织的抵抗吧。
如果自己或是县里其他官员不出去指挥,外面这些乡下来服役的弓兵一定不会出力,城池很快便会被攻破。
到那个时候,整个县城都将陷于贼寇之手。而在那种情况下,县里的这么些人真的能保县衙无虞吗?
何况如果孙杰真的招来了贼寇,县衙肯定也是他们攻击的一个重要目标。而一旦县衙出事,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
所以自己一定要在外城就守住,不让贼人攻进来。
陈广泰见周侯灿这样,心里满是嘲讽,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径直转身离开了。
周侯灿也明白陈广泰内心的想法,因为他自己心里其实也不太相信漳浦县能守住。
并没有再去解释什么,周侯灿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在房间里翻找起了先前的文书。他试图找出三年前那场变乱漳浦县的应对方法,从中找出一些可取之策来更好地解决即将到来的贼寇。
因为自己已经把话撂在那儿了,他现在也只能全力一试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