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缘自认为他是一个极有涵养的和尚,虽然当初剃度出家多少有些不情不愿,但一直谨遵佛门清规戒律。
不贪色,不动怒,不痴愚。
三好模范和尚了属于是。
但被人骂秃驴,那可真是佛祖都有火了,他当时就化身金刚怒目,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被动行侠仗义了一次,把血魔教的追兵全部送上了西天。
环顾和平如旧的茶肆,顾修缘自己都感到诧异,“小僧原来实力这么强的吗,还是说他们太弱了?”
死里逃生的祝长歌上前抱拳,尊称顾修缘一声大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似乎有个几百两的样子,作为救命之恩的小小回报。
“大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老朽敢问大师姓名,于哪一座寺庙修行,等老朽与孙女安顿好,必定再携重金前来好好答谢,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但顾修缘岂是贪财之人,连连摆手,云淡风轻,“诶,出家人慈悲为怀,岂是为了这黄白之物,施主小看贫僧了。”
祝长歌点头称赞,直呼得道高僧,若以金银财帛答谢,多少是沾点俗气了,这样一想,他就把银票收了回去。
不由得心悦诚服,内心大为赞赏,果真是高僧啊,风骨绝佳,超尘出世!
嗯?
顾修缘瞧见祝长歌收回银票的动作,愣了片刻。
不对啊,祝施主你不该再坚持一下初心吗?
小僧其实也是可以委屈自己,收下这一笔钱的啊!
顾修缘这一推辞,似乎演过火了,他只是想装一装样子,毕竟在桃源寺里,每次九藏禅师替佛祖收香火钱的时候,也有个推让的过程。
香客也很懂事,赞一赞九藏禅师的高风亮节,但香火钱依旧坚持要送。
双方你来我往,三辞三让,皆大欢喜。
哪里知道这祝长歌这么实诚,眼睁睁看着几百两银票飞了。
顾修缘这个时候,再流露出贪图财物的模样,那就真的俗气了。
无奈,叹息。
演个屁的得道高僧!
但祝长歌询问他名姓与寺庙,还是得回答的:“小僧不敢自称什么大师,不过浅修三载,略懂佛法罢了,如今于桃花镇上的桃源寺出家。”
这是大实话,顾修缘唯一能看得下去的佛经只有一篇不过百字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似什么佛门经典《金刚经》《法华经》《楞严经》,对顾修缘的催眠效果堪称绝佳,每次睡不着觉,捧着经书瞄几眼,顿时呼呼大睡。
“老朽记下了,辩机大师,老朽暂且离开此地,他日我祝长歌与孙女必定会登门拜谢,告辞了!”祝长歌遭到追兵袭击,似乎担心不止一波人,避免麻烦,所以走得很匆忙。
他走上前,对那黑纱遮眼的少女说了几句,两人就告退了。
只是少女离开时,似乎对顾修缘很感兴趣,“爷爷,你说救了咱们的和尚长得很俊美,有多俊美啊?”
祝长歌想了想,一时片刻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去形容,似乎任何词都无法修饰这位品格绝佳,修为高深,容貌绝世无双的神秘僧人。
“婉儿,若你能瞧得见,或许就明白了。”祝长歌感叹道。
“那我还真是很好奇了!”婉儿笑道,在心中记下了辩机这个名字。
……
……
顾修缘远远注视着这萍水相逢偶遇的两位施主离开,他并不关心别人为何被追杀,谁还没点自己的故事,转过头才看见躲到老远的王富贵走了回来。
“可惜可惜,若是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黑衣人,说不定小僧能为你与那姑娘牵线结缘。”顾修缘惋惜道。
“牵什么线,结什么缘?”王富贵摸着脑袋搞不清楚状况。
“你不是说那姑娘有点像翠儿吗?”顾修缘道。
“只是有点像罢了,又不真是翠儿,再说了那姑娘眼睛多半是瞎的,有残疾啊,不合适不合适,不过圣僧这番话还真提醒我了,天下之大,说不定真有和翠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
原本抑郁魔怔的王富贵,终于不喊“痛!太痛了”,并且跃跃欲试,似乎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邂逅自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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