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晴天娃娃的提议暂时被否决了,紧接着三人开始讨论第二个问题。
和第一个问题正相反,关于埋骨村的信息梳理,基本上是完全由江勿做主导,毕竟他提取信息的能力和这场游戏里的其他人并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不过接下来还要合作四天,江勿有意考量一下这两个妹子的潜力,所以更多的是在提示。
“首先,我们确定一下游戏地图。”江勿没把支线任务得到的埋骨山地图拿出来,而是站在所有人都能看见的角度说,“埋骨村位于群山中央,建立在山中盆地上,旅游小巴都开不进来,交通非常不便。”
“嗯……所以埋骨村信息闭塞,这才对外来者这么热情?”鹿美宜道。
江勿顿时用一个亮晶晶的,充满了鼓励的眼神看向她:“再延伸一些,还能想到什么吗。”
“闭塞的村子容易滋生落后的思想,地图……”于安很想得到江勿的肯定,不为别的,起码能证明一下她的脑子没问题,不是个拖后腿的,“对了!村子的布局,东南西北四角的房子比其他村民住的房子都特殊,这种布局是不是别有用处?”
“加上我们本来要参加的就是埋骨村的祭典,祭典……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邪异信仰!”
有一说一,于安脑子转得挺快的,江勿很是欣慰。
“不能确定,不过很有可能。”他给自己顺了顺额前的碎发,“祭典本身的含义就有祭祀,献祭的意味,条条框框的仪式下来,总要有祭祀对象,这个对象就是重点,之后几天一定会露出端倪。”
“再说埋骨村的村民,去村长家路上从房子窗户里滚出来的颜料块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村长说是因为埋骨村的人都很喜欢画画。”鹿美宜俏生生地说,“不过我觉得不可信,村长家里都没有任何画画用的工具,我们现在住的南角房子同样没有。”
她的观察力同样不错,起码有这个心眼。
江勿感叹自己很幸运地没有分到猪队友,便大方地说:“我能确定那个颜料块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两个女孩一惊:“哪儿掉下来的!?”
“村民身上。”江勿伸出自己刚刚拽掉了鬼小孩手臂的那只手,食指和拇指蹭了一下,那独特的触感依稀还能有所回味,“那小孩的手臂也不是血肉,摸起来就像硬着的蜡块,干涸的油画颜料,所以程旭当时觉得那东西是个眼白,倒也不算错。”
确实是关窗户的那个村民掉落下来的眼白,只不过这眼白是用颜料做的。
江勿在捏碎那个小颜料块,又在厨房近距离接触了花嫂时,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猜测,所以他才会跟花嫂说,生气的可以把村长的脸抠下来当馅料,又威胁小孩哭了就把它的眼睛和舌头抠下来吃掉。
因为他们身上的“零部件”本身就是颜料块组成的,比真实的血肉好抠多了。
花嫂也正是意识到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才会威胁他晚上给他做夜宵。
“噫……”于安打了个寒颤,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忆了一下见到村长之后的种种,简直无法相信村长和花嫂都是用颜料堆起来的人。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点奇怪。
村长一直笑呵呵的,就像没有别的表情似的,花嫂也差不多,之后没了笑容,脸上就好像多出了几条皱纹,莫非那不是皱纹,而是颜料的裂痕?!
江勿道:“颜料的事,最初或许要从几年前两个支教的大学生说起,这是关键点,后面几天我们应该要想办法套出这方面的情报。”
总结下来,几个重点就是——几年前支教大学生在埋古村出了什么事,埋骨村的祭祀对象,村民为什么都是颜料堆砌。
他当然还能给出更多信息,比如呼魂坡密密麻麻的血树所代表的血海尸山,比如埋骨村一定经历过多人同时死亡的惨剧,但这些不适合说出来,一是暂无定论,二是对于一个“第一次玩游戏的人”来说,如果一下子想到这么多,就有些过于夸张了。
于安在脑子里记笔记:“明天我们应该是帮村民寻找祭典需要用到的材料,做主线任务的同时,我们需要尽量多的套出支教学生的事情和埋骨村信仰的事情——是这样对吧?”
“第一任务还是保护好自己。”江勿笑了笑,“ C级游戏的主线危险程度很大,不像D级那么安全……我在网上看到的。”
这之后他们又聊了聊召集人的问题,江勿靠在床上听了半小时八卦,其中就包括那三个闺蜜小姑娘之前是怎样因为职务问题闹得不愉快后来又和解的;孙峻平时对女朋友是怎么样不好的;廖护工好像和两个女同事劈了腿;那个心脏病中年男子曾经骚扰过年轻护工女孩,被王姐挡了回去……等等。
江勿一边津津有味地听,一边在心中感叹:真是不听不知道,小小一家疗养院,只要想扒,背后的八卦可是一点都不少。
就连程旭也有一些传闻,听说他在公司工作的时候压力大到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程度。
总结下来,没有几个人能洗清召集人的嫌疑,好像每个人都有一些不顺,都有一些憎恨社会的理由。
这十二个人里最让人放心的或许就是江勿本人了,每个人都知道江勿刚从昏迷中醒来,根本不可能达到中级玩家的等级。
“召集人……找不出来呀。”于安苦恼地叹了口气,“这人演技也真够好的,我其实暗戳戳看了一天了,都没发现谁不对劲。”
说着,她抬眼凝视江勿,小声说:“最不对劲的偏偏是最没有嫌疑的。”
有一说一,江勿表现得真的很有中级玩家内味,半点不像个新人。
江勿觉得她还挺有意思,轻笑一声:“我对系统发誓,我不是中级玩家。”
无声的系统:“……”你真不要脸。
一谈起八卦劲头就上来了,在江勿说讨论结束可以休息了以后,两个女生又聊了挺久的,转头一看,江勿已经盖上了被子,埋在枕头里睡得可香,只留给她们一个黑发凌乱的后脑勺。
发丝相对静止,整个被子随着呼吸小幅度的起伏,十分安详。
于安和鹿美宜在疗养院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闭着眼睛的江勿,对她们而言,此时的江勿反而更加熟悉。
“你说,他真的是个新人吗。”鹿美宜看着睡得如此不设防的青年,用一种淡淡的匪夷所思的语气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新人。”
当初哪怕是第二场第三场游戏,她依旧处于一种惊慌失措无法思考的状态,时时刻刻活在死亡的恐惧里。
可是面前的男人,丢失了五年的时间,醒来后却不像一个心智从十六岁开始继承的人,反而清醒理智得过分。
“或许吧,或许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天生适合诡异游戏的玩家。”于安也盯着江勿的脸,眨眨眼,“可能我们是见证了一个,有潜力冲榜单的新人玩家呢?现在在排行榜上的那些人,说不定最开始也像江勿一样,厉害得像开了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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