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洛普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随后的南撤路上,多个兵站都报告曾经受到联合军的骚扰或者是攻打,其中第九、第五和第四兵站更是被攻陷,所有囤积的物资都联合军抢走,只留下许多被插在木桩上的伍芙尔头颅和从她们身上剥下来的人皮,以嘲弄帝国军的失败。
“血债血偿……”
当盖洛普让辅兵们收敛同胞的遗骸,准备带回天命堡安葬时,他听见有人压低着声音吐出这一句,可能是芙丝翠儿,可能是米雅法儿,但最有可能的是由列莉娅那个狂热排外的极端民族主义者……
是的,血债血偿。伍芙尔族从来不是被人打了左脸后,把右脸递上去让别人把这一半脸也打肿的烂好人,她们只会杀光打肿她们脸的家伙的全家,再把对方的尸体悬挂在高处,警告其他种族招惹她们到底有怎样的凄惨下场。
在联合军为丧生在帝国军屠刀下的同胞复仇后,将来帝国军再次入侵夏兹松地区时,她们会百倍千倍地报复回来……但是这场恩怨到底是从哪边开始欠下血债的呢?是从这场西进行动开始算,还是几年前联合军入侵卡洛顿地区,迫使伍芙尔族举族撤出的时候算,或是从千年之前“焰狼”希尔瓦率军为维希帝国夺取卡洛顿地区的时候?
恐怕这注定将是一笔永远都算不清楚的糊涂账,若要解开彼此的恩怨,除了以世纪为单位的漫长时间让大家渐渐遗忘仇恨以外,大概只有一方杀光另一方这一种办法。
.这样的惨剧对于南撤中的大军来说,只能算是一段插曲。每经过一个兵站,撤离工作就有条不紊地展开,补充粮食,搬走重要的装备,毁掉带不走的东西,焚烧兵站,以防联合军利用成为将来抵御帝国再次入侵时的堡垒。
连日行军,枯燥乏味,还要警惕联合军可能存在的偷袭,因此谁也没闲着偷懒的功夫。例如由列莉娅堂堂骑士团团长如今独领一个快速反应小组,游走在中军的辎重车阵四周;盖洛普更是重操旧业,白天当尖兵为大军开道预警,晚上履行后勤总监的职责统计分配物资;最为难得的是威莉娅时常在夜晚扎营时过来走动,尽管只是来找芙丝翠儿聊家常,不过让盖洛普感觉到他与这位岳母娘和解的希望。
夜幕降临,大军扎营休息,汇合了十个兵站的驻留部队后,帝国军的规模重新上升到三万,尽管战斗力不足的辅兵占了大头,规模扩大导致行军速度下降,不过得到的好处仍旧比坏处多,起码联合军的侦察队出现频率有明显下降,而且一旦帝国军的灰鳞鸟骑兵或巡林客追过去驱赶,就马上转身开溜,绝不逗留。
解决了当天的公务,盖洛普走出帐篷,径直前往战斗工兵的营区。褐色的十人帐篷鳞次栉比,除了几个负责站岗值班的战斗工兵正手扶战刀、打着哈欠以外,帐篷里无不传出轻柔的鼻鼾声,毕竟斯林族的耐力远远不如伍芙尔族,每天的行军计划是以伍芙尔的体能为准的,高层的大佬们可不会迁就这些全军之中最短的那块木板。其结果便是对于战斗工兵们来说,最累人的不是打仗砍人,而是为了不掉队而努力行军。
其实拉比特辎重兵们也有这个困难,不过他们是“有车一族”,在行军时永远是坐在马车上行动,只有车辆坏掉得停下修理时才会双脚着地。
“领主阁下,您好!”
“值班辛苦了。”盖洛普摆手示意哨兵不必大声问候,“魅提儿的帐篷在哪里?”
“您找小公主吗?”哨兵闻言顿时眼睛放光,好像刚捡到一大块狗头金似的,“在那里,帘门上挂着五串兽牙饰链的帐篷就是小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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