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中的少年自然就是齐晨了,或者准确的说,是被剥夺了齐晨之名的齐罪。
自大长老如不可违抗的天威一样宣布后,他的口中便说不出齐晨这两个字,只能如禁忌一般藏于心间。
此刻,他在车厢中略微震惊林叔临走时交给他的储物袋,里面有一些丹药,数万斗晶,而最显眼的就是一块散发古朴气息,伴随着丝丝雷鸣的石印,这让他想到一样东西——帝印!想必这是父亲托他转交自己的。可是一想到父亲马上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肯定会让他难受吧。
愧疚的思绪一直在脑海挥散不去,而最多的,是沉浸在不甘情绪下,那股始终存在的迷雾。
“四年前的梦境绝非那么简单,如果是血脉印记,那么我翻阅第五脉的史记,丝毫也没有提及,甚至在整个齐家史记中也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而且就在我得到这秘法的同时,前一晚沧海阁便被人入侵,可沧海阁的守卫极其森严,就算是当时的有数十个齐子齐笠那样的人物集结在一起,也难以做到。这必定有皇境的参与,可是是皇境闹出的动静的话,也会引起护族大阵的反击,莫说沧海阁,就连齐家上下也会被惊动,可现在只有那几个长老知情。”
齐罪脸上露出沉吟,“而且,为何我恰好踏出紫竹林就碰到这一幕,那时已入正午,那二长老也说在昨晚已经发现齐笠的气息残留,齐笠也始终在宗家,又为什么不在晚上或者清早就抓拿齐笠,偏偏是正午,也偏偏在我去大伯住所的路上。”他越想越心惊,仿佛有人处心积虑挖了一个大坑在等待着他跳下去,一旦跳下去,便是深渊!而且挖坑的人隐隐与长老团有关系。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始终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只能被吞没,无法逃脱。一种置身在森寒刺骨的冰窖中的感觉涌向全身,让他不寒而颤。
“停车!停车!”齐罪大喊道,他心神荡漾着极其不安的情绪,一种不明状的恐惧如一只大手一样牢牢地抓着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急促大喊。
汤啸林所布置的禁制只会隔绝探知和抵御攻击,不会隔绝声音,所以齐罪的声音从车厢传出,回荡着空幽宽敞的灵道上。
他回过神,发现马车早已在他大喝前就停了下来。
车厢外,马夫和他那匹伴随着他数年的马的首部都落在地上,鲜血从断面如小河一般流淌。马夫的头就落在马车不远处,脸上还残留着高兴的神色,丝毫不知死亡的到来。
也说明杀死他和马匹的攻击极快,快到他和马匹察觉不到,便切下了他们的头部。
这没有惊动离他们只有数十丈的一个哨岗,因为一个与已经入夜的天色彻底融为一体,直径数丈的黑色光幕笼罩着马车、如盘龙大演武首轮,巨柱上的光幕一样,彻底隔绝外界的感知,里面的波动也无法外传,如同一个绝地。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双手抱胸,站在车厢上,遥望远方。而下面四个黑衣人皆带上一堆闪动七彩之光的手套,双手紧贴在车厢上。汤啸林布下的禁制浮现而出,发生扭曲消融的迹象,再过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消失。
他们的动作悄然无声,以至于在车厢中刚刚发现马车停下的齐罪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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