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躺在床榻上,床头到床脚分别站着自己的兄弟莽古尔泰,儿子岳托和萨哈廉。
莽古尔泰气急败坏的看着萨哈廉和岳托两兄弟,“这他娘的就是老八的算计。你们阿玛是什么人你们自己不知道吗,他怎么可能派人屠了萨尔哈图的村子?我看你们两个就是白眼狼,不如全都认老八当爹算了,不然你们阿玛早晚要被你们气死。”
岳托神情冷峻的站着,沉默不语。
萨哈廉则是满脸的尴尬,偷偷看着莽古尔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莽古尔泰看到了,像是被激怒的狮子冲过去要好好教训这个侄子。
“老五,别打了。”
听到代善苏醒过来,三人纷纷围了上去。
代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沉默片刻,闭上眼睛道:“萨尔哈图的庄子不是我屠了,你们信不信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两个走吧。”
看到自己阿玛这么憔悴的样子,萨哈廉和岳托都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萨哈廉有些迟疑的道:“那会不会是阿玛的手下心里不平,偷偷……”
萨哈廉还没说完,岳托抬手制止他说下去。
“我相信阿玛,这件事一定能水落石出。”
说完这句话,岳托转身离开。
萨哈廉尴尬的停留片刻,也离开了。
岳托并不是傻子,作为一个勇猛的将领,他也有着智慧。
长林子村的情况十分简单,被一伙骑兵袭击,强壮被杀死在道路两边,而老弱妇孺则死在逃往树林的路上。
很显然,当时青壮来不及拿起武器抵抗,他们像是飞蛾一样抵挡袭来的骑兵,掩护自己的亲人逃走。但是在这场有预谋的袭击中,没有任何人来得及逃离。
岳托端坐在马上,带着鹿皮手套的右手不断地摩擦着刀柄,神情肃穆的看着这一切。
一个白摆牙喇兵快步走过来,低头道:“主子,我们在一处坍塌的地窖里发现了活着的人。”
岳托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的凌厉,他翻身下马,来到了地窖所在的位置。
老萨满像是一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样抱着三个孩子,眼神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军士。可是他的身躯太过瘦弱,这一幕显得有点可笑。
地牢里,萨尔哈图失魂落魄的坐在草席上,看着远处的灯火发愣。
有人走近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过去,发现是自己的好朋友鳌拜。
“我要被处死吗?”
鳌拜手里提着饭笼,有些尴尬的站着,不知道怎么说。
“你袭击了大贝勒,就算是情有可原,也是犯下了谋逆的罪名。大汗已经下令,明天处死你。”
萨尔哈图点点头,走过去拿过饭盒,也不用筷子,直接抓起来就往嘴巴里塞。
吃的满嘴油光,萨尔哈图望着呆呆看着自己的鳌拜,笑着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巴图鲁,我只是大金国的一只狗,主子让我杀谁,我就会动手。”
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菜,萨尔哈图有些遗憾的道:“可惜我没能带着族人回到乌拉山,回到我们的故乡,在那里我们乌拉人才是真正的人,而不是主子的奴才,主子的猎狗。老萨满到死都不会原谅我的。”
说到这里,萨尔哈图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鳌拜不忍再待下去,转身要走。但是他迟疑了一下,突然小声的道:“你的婆娘没有死,挂在村头的是住在你家的另一个女人。我给她换了你婆娘的衣服,没人发现。”
说完,鳌拜逃似的离开。
萨尔哈图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来神。
他摇摇头望着鳌拜离开的方向,无奈的笑了笑。
长林子住的都是乌拉人,都是他的族人。大汗杀了他们,就是杀了他的亲人,这个仇是比乌拉山还要高的血仇,他萨尔哈图不想报,但必须要报。
大金国的巴图鲁萨尔哈图,大金国的大汗皇太极,两个人其中一个必须被对方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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