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城兵马司,只见门外挂着两个灯笼,但是里面却一片漆黑。
现在战事紧急,京中自然应当戒严,五成兵马司也应当值守,巡查京城的。
孙承宗心中疑惑,走上前去。
两个兵丁打着哈欠靠在门口酣睡,好在他们睡得并不是很深,听到马蹄声,纷纷醒了过来。
看到一个老人走到门口,其中一个兵丁满脸起床气的厉声道:“这里是五城兵马司,快点滚开。”
孙承宗并没有恼怒,而是指着里面道:“如今京城戒严,五城兵马司何人值守?”
那兵丁正想将这啰嗦老头赶走,但是走进一看,对方居然穿着绯红官袍,顿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惊恐的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孙承宗面无表情的道:“我问你今日何人值守?”
那兵丁听了顿时磕了两个响头,挥动双手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脸上,一边打一边喊道:“小人口出狂言,掌嘴,掌嘴……”
孙承宗如何看不明白这个兵丁的打算,他这么做,明显是不想回答自己的话。
他也索性不继续问下去,直接向着衙门内走去。
破败的衙门内,孙承宗一连进了三个公房,但是根本没有一人值守。
要知道东虏兵势锐利,随时都可能打到京师,而负责京师防务的五城兵马司居然没有一个官员值守,这要是东虏突然攻城,偌大一个京师,岂不是要瞬间被攻破了。
想到这里,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孙承宗也不由感觉到心悸。
他一脸怒气的走出衙门,看着那个脸颊满是血印的兵丁,厉声道:“说,今天有没有值守的官员?”
兵丁闻言顿时跪倒在地,还想再敷衍下去,但是孙承宗快步走到亲兵身边,“噌”的一声拔出腰刀,抵在兵丁的脖子上,眼神无比狠厉的道:“你说还是不说?”
兵丁吓得浑身颤抖,支支吾吾的道:“小人,小人,值守,值守,不知道,小人不知道啊。”
说着居然痛苦流涕,大喊道:“大人饶命,小的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要赡养,还请大人饶命呀。”
守门的兵丁都这么的油滑,可见官员们又是什么德行。
孙承宗双眼死灰的退后两步,只觉得头晕目眩,根本站不稳。
“老师。”
李毅骑着马赶到,连忙飞快的下马,扶住孙承宗。
孙承宗苍老的神情满是落寞,道:“子正,社稷危矣,社稷危矣啊。”
看着原本睿智坚强的老师如同一个孩童一般哭泣,李毅也不由双眼湿润。
将老师交给马叔,李毅走到那兵丁面前,厉声道:“说,值守的官员在哪里?”
兵丁支支吾吾满脸恐惧,但是一双眼睛却不断的打量着周围。
没有丝毫犹豫,李毅拔出腰刀,瞬间刺进兵丁的胸口之中,然后双眼冷厉的盯着另一个兵丁,厉声道:“你来说。”
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惨叫的同伴,那名兵丁丝毫没有犹豫,大声道:“刘大人,刘大人负责留守。但是他和几位大人出去,出去喝酒了……”
京师危急,这群负责京城治安的官员居然大半夜去喝酒,李毅气急反笑,问道:“在哪里喝酒?”
“怡红院。”
呵呵,好样的,真是好样的。大明的官员,肩负京城百万百姓性命的大明官员,居然大半夜组团去喝花酒,真是天下奇闻。
李毅指着惨叫连连的兵丁,道:“带他去找大夫吧,今日之事与你无关。”
那兵丁连忙背起自己的同伴,仓皇离开。
李毅走到孙承宗面前,躬身道:“老师,你看如今怎么办?”
哀莫大于心死,孙承宗心中,但是他还是大明的官员,总督京师防务的大臣,自然不能消极。
看着李毅,孙承宗眼神冰冷的道:“子正,你不是和锦衣卫同知陆长风交情很好吗。你现在去找他,将此事禀报皇上,请皇上赋予我便宜行事之权。”
李毅在自己老师的眼里看到了杀气,但正是这股杀气,才是整顿防务最好的手段。
带着朱齐龙前往陆长风的住宅,半夜伴随着马蹄声,李毅敲开陆长风的门,旁边很多人家也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可见东虏进犯,京城这些官员富户们也并非表面上那么心安。
陆长风知道李毅这么着急的前来,定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连忙让李毅进来。
将五城兵马司门前的事情说出来,陆长风也是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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