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见杨天调息结束，木兰来到了湖心亭，轻声道：“多谢师兄相救！”

“你我也算是朋友，不必客气，不过，你怎么一个人在山脉内狩猎，其他人呢？”杨天淡淡道。

木兰脸色一黯，叹息一声道：“他们……不提也罢！”

杨天微笑道：“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莫要压抑在心中，长此以往，恐怕会扰乱心境，影响修行。”

看着杨天诚恳的神情，木兰苦笑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木家在正阳郡中也算一方势力，只不过，近百年来，家族人才凋敝，日渐衰落，只有一名凝神境老祖勉强维持局面，而何师兄的家族，有三位凝神老祖坐镇，实力强大，为正阳郡第一家族，我与何师兄一起长大，感情较好，为了巩固家族在正阳郡的地位，老祖便起了联姻的心思。”

说到这里，木兰偷偷看了杨天一眼，见他一脸沉思，继续说道：“但我只把何师兄当做兄长来看，并无男女之情，因此……因此听到消息后，连夜回到家中，想要与老祖说明，结果……后来老祖答应，只要我能进入外门百强，被宗门高层收为弟子，就不再勉强这门婚姻。”

听到这里，杨天不由得同情木兰起来，在盘龙镇的时候，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很多家族用联姻的手段来寻找盟友，拉拢人心，很少有顾忌到当事人双方是否愿意，只以利益为主。

二哥也曾说过，在大家族内的争斗虽然不见血腥，但却残酷无比，很多人都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因此杨天对于大家族没什么好感，特别是以牺牲自己族人来换取利益的作法，更是鄙夷。

“也许这就是家族吧，给了你亲情，却剥夺了你的爱情！”杨天微微摇头道。

“外门大比之后，我不愿离开宗门，因此和家族闹僵，断了资源支持，无奈之下，只得孤身进入山脉之中，猎杀灵兽，却不想今日陷入险境，若非师兄相救，恐怕……”说到这里，木兰声音哽咽，泪水在眼中流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杨天见此，想要出声安稳，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夕阳渐下，两人静静无语，山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杨大哥，我这样做是不是特别自私！”良久，木兰抬起头，有些凄然的看着杨天，咬着牙，努力不让泪水落下，神情落寞，惹人怜惜。

“当然不是。”杨天心中有些混乱，连忙回答道。

在宗门、家族以及猎灵团和其他势力中，宗门集中的精英最多，家族的忠诚度最高，而猎灵团等势力的分布最为广泛！

像木兰这样的武者，在享受家族所带来的荣耀和利益的同时，也要随时为家族做出牺牲，按照常理来说，木兰的作法已经是对家族的不忠。

但杨天在盘龙镇的生活安静祥和，兄弟姐妹之间相亲相爱，没有彼此间的勾心斗角，更没有牺牲谁的做法，因此，并不感觉木兰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杨天知道木兰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慰，于是认真道：“家父曾经说过，将家族利益建立在族人的痛苦之上，无异于饮鸩止渴，不可能长久维系，家族的责任在于保护每一个族人的利益，而不是用族人去换取利益，每个人都有追去自己生活的权利，即便在某些时刻，家族需要有人牺牲，但也应该坦荡慷慨，而非曲意迎合他人，委屈族人联姻，是为下策。”

看着杨天郑重的表情，木兰心中一暖，这段时间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太多内心的谴责。

“呜呜……”木兰猛地扑到杨天怀了，紧紧地抱住，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痛哭起来。

突如其来的感情爆发，让杨天措手不及，脸色通红，心跳加速，手足无措，良久，才慢慢拍拍木兰的后背，轻声安慰。

直到夜幕降临，木兰的哭声才渐止，杨天本想将她扶起，却发现对方已经沉沉睡去，脸上还有两道泪痕，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呼吸均匀。

月上阁楼，木兰悠悠醒来，带着一丝羞郝，轻声道：“在山脉内屡遭艰险，未曾好好休息过，遇到杨大哥后，放松了心神，这才沉沉睡去，还望杨大哥莫怪。”

杨天脸色酡红，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这里是我闭关的地方，虽然偏僻了些，但风景尚可，十分幽静，你若是感觉疲惫，可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

木兰微微一笑，轻轻颔首。

时间匆匆，转眼间，两天过去，虽然短暂，但杨天却格外珍惜，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她聊天，听木兰谈论一些宗门中的趣事。

没有重重心事压抑的木兰，将欢声笑语散在了山谷的每一个角落，也在杨天的心中，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这山谷中，确实少了人的气息！”杨天站在山谷口，望着木兰渐渐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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