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路上时说,宋廷的人已至李逸营中?”
回到营地后,没来得及休息,杨启邢就连忙带着众人进帐内议事。
董华点头道:
“回仙长,正是如此,赵氏昨日也曾派人来我营中,因仙长不在,所以便打发走了。”
自己攀上的可是神仙,什么朝廷赵氏,岂可比之?
自从攀上了杨启邢这个高枝后,董华可谓是山鸡变凤凰,在他想来,便是一百个赵氏朝廷也比不上一个长生久视,能在天上飞的仙人,所以对赵宋的态度也是没那么恭敬。
一旁的李得倩见董华似乎不准备再往下说,只以为是他忘记了,便补充道:
“朝廷来人还说,三日后,品銮会将在李逸营外召开,届时,无论我们参不参加,我们都得听最终选出之人的调令,这是来人送上的品銮会章程,请仙长过目。”
说着,李得倩恭恭敬敬将一本镶金册子递予杨启邢。
董华在旁一听,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一路上只顾着听那些厮杀汉讲他们是如何以寡敌众,杨启邢又是如何虚张声势吓退敌寇,如何施法救人,半途又停下不再救人。
听得董华是热血激荡,心生向往,尤其是施法救人那段,一念人生,一念人死,如此仙家妙法,自己若是能学得半分,岂不快意?
于是董华就把这档子事忘了给杨启邢汇报,没想给李得倩这个克死全家的瘟婆娘捡着便宜。
瘟婆娘,敢跟我在仙长面前抢功?莫不是还当我董华是你家书童不敢与你顶撞?
想着,董华便开口说道:
“那赵氏真个不知好歹,仙长何等身份?如何能叫一介凡夫俗子调遣?待他日仙长法力恢复,定要。。”
“行了。”
董华这边还没表完忠心,溜须拍马的词才刚出口,就被杨启邢叫住道:
“看完再说吧。”
却是杨启邢已看完手指册子,又将册子递给耿成文等人一一观看。
待得众人看完,耿成文才慢悠悠从口中吐出二字:
“昏君。”
杨启邢一乐,道:
“这小智障,啊不,这小皇帝也不过五岁尔,能晓得甚事?此章程应是他身边奸佞出来讨他玩乐开心的。”
听到这话,耿成文更不乐意了,他狠狠将手中册子朝地上一砸,勃然大怒:
“供他玩乐?!廿万百姓之身家性命,大宋之宗脉延续,岂能拿来供此子玩乐?!贾公终死!秦相复生!!”
这里说的秦相自然指的是秦桧那厮,此时岳武穆已沉冤昭雪,追封王爵。
而秦桧,宁宗时曾夺其王爵,改谥谬丑,这可不是什么好谥号,是以,耿成文拿如今小皇帝身边的人比做秦桧。
而这位大侠原何如此生气?原因无它,只因这册中章程内容,委实太过儿戏。
开始他们害怕弄成科举那样让一帮整日躲在家里读书的人来组织统辖这廿万流民。
没想到,非但跟科举一点边没搭,倒像江湖草莽间组织的武林大会一般。
却原来,根据这册中描述,这品銮会将以勇武的方式选出魁首,以强盛武功方可统辖廿万乱民。
简单来说,就是朝廷要搞一个比武大会,每个营头,只要有百人,都可派一人上台比擂,二百人就两人,三百人就三人,以此类推。
直到选出最后的魁首,朝廷将授予其王爵,与赵氏同荣辱,生死共。
杨启邢开口道:
“行了,这小皇帝闹出的荒唐事也不止这一件,至少他没让咱们比谁吃的饭多谁当魁首,你就知足吧。”
耿成文却没听进劝,仍是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演怒道:
“天下已糜烂至此,陛下却只知玩乐,不管苍生死活,任凭身侧奸佞弄言,某,何能坐视?!”
娘希匹,你在这叨叨这些有啥用?还不能坐视?你现在不就在椅子上坐得挺稳当的嘛?要作死自己去作去!别指望拉上这里的任何一人陪你!
杨启邢还没从黄家兄妹的阴影中走出,此时心情也有些差,这些话虽没说出口,可脸色已是沉了下来。
罗伍汉见状,当即劝道:
“耿兄弟,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是无用,我等只剩三日时间,此时该商议的是我们到底参不参加?若参加,何人上阵?又要如何才能敌得过吞海玄鸟麾下那帮好手?”
对咯,这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嘛,杨启邢微微仰头,开口定下道:
“这品銮会嘛,当是要参加,只是不知,其他二营好手几何?都有何绝技?老罗你且说来,我们也好讨论讨论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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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皇城内。
赵芷手握毛笔,手腕翻动,醇香的墨汁顺着笔尖在微黄的宣纸上缓缓流淌,收笔,赵芷看向站在一旁的大宋皇帝赵显问道:
“陛下,你可知这二字为何字?”
又要考校我这些,忒也烦了,明明都知道我不喜欢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还来这套。
有这世间姐姐你多去忙忙政事多好,反正我将政事都交给你和方相公打理了,为何就不许我再多玩玩。
心中虽是不情不愿,可这位小皇帝却也不敢不从,当即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赵芷写的那两字看了许久,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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