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五个帐内有二十余人,竟都叫这面色和善的年轻人无声无息给杀了?这哪还是人,分明是钩命的夜叉!
杨启邢却是心中叫苦,我哪有杀那么多人,分明有两个帐篷是陈露瑶进去把人敲晕了,人还没死呢!
就连杨启铃,耿成文,陈露瑶等人也是转头看向杨启邢,三人心中百味杂陈。
杨启铃眼中似有泪花,在她想来,趁人酣睡取那些手无寸铁之人的性命,一杀就是这许多人,唤作自己,是如何也做不到。
不是说自己不能办到这样的事情,可就算能办到,却也无法承受那份心里压力,在她想来,要战,便拿上兵刃明刀明枪的大战一场,生便生,死便死。
趁人熟睡暗下黑手,连杀多人,与邪魔何异?
兄长以前心地善良,知书达理,连杀只鸡都不忍,如今,却为了救我,,,
杨启铃!你怎的这般不懂事!若不是你怂恿!兄长也不会出杨家,更不会经历这些种种,若不为救你!兄长又怎会如此!!
杨启邢在心中骂着自己,可她看向自己兄长的目光,却变了,这天下,还会有谁能像兄长一样为我这样做?
兄长,,你若堕入邪魔,那本女侠,不!本女魔,为兄长再造几条怨魂又如何?!
杨启铃随手捡起几块趁手的石子握于掌中,起身站到自家兄长身边,理直气壮的看着周围众人。
耿成文却没杨启铃这女儿家般的许多想法,在江湖中闯荡多年,见得多了,他不会觉得杨启邢的手段有何错处。
杨启邢杀的人皆是邪魔外道,许他们以毒物迷惑自己将自己几人捆绑来献祭他们那无生老母,怎就不许人在他们神智不清时取他们性命?
做法虽是对的,但能有此毅力行此事者,却是寥寥无几,杨兄,某怎的越发看不透你了?
陈露瑶思想却是单纯,师父只说不许自己杀手无寸铁之人,又没说不许他去杀,故而心中无波无澜,甚是平静。
几人在这边猜测杨启邢的心理压力,哪像杨启邢却是没甚的压力,就跟平时做外科手术时一样,对准心脏,一刀扎下去便是了。
杨启邢不知几人想法,他也知道与周围这帮人无法善了,当即开口道:
“你们。。。”
“你手上匕首哪来的!!”
刚开口就被一红着眼睛盯着自己手上匕首的年轻打断,听这声音,应是那一生正气的黄景威。
哪来的?从一具姑娘的尸体身上取来的,那姑娘前面还好心想放我走呢,结果就被我身边这位英姿飒爽的女侠一剑砍了脑袋。
杨启邢心中如此想着,当然,在眼下时局话可不能这般说,便道:
“一姑娘送我的。”
说完,便马上低声对陈露瑶道:“不要说话,让我来说。”
他怕陈露瑶这没心思的直接把事情给说了,那就等着鏖战八方,血战四海吧。
“胡说!这是家妹的贴身匕首,她绝不会送予旁人!快说,这匕首到底哪来的?!!”黄景威的声音已是声嘶力竭,杨启邢甚至都能看到他脸上暴起的青筋。
杀了那个好心想放走自己的姑娘,杨启邢心中已是有愧。
如今面对她的哥哥,自己如何还能骗他?可若是不继续拖延时间等待援军,自己等人又要如何办?
玲儿,呆子,包括那个败军之将,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妇人之仁,因为我的不忍心,命丧九泉之下。
一想通了,杨启邢面色当即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冲黄景威道:
“原来你是他的兄长?在下杨犬苗,与令妹在林外一见钟情,互生情愫,令妹听闻我要来这里,而她有要事在身,不能陪同,便将这把匕首赠予了我,说是只要我亮明这把匕首她的兄长就会给我行个方便。”
杨启邢此话虽错漏百出,可黄景威仍是选择了相信。
因为他不敢去想,如果不是像这个杨犬苗说的这般,那自己的妹妹她的匕首怎会落在杨犬苗的身上?妹妹她。。。
“家妹她,可有何话要转告于我?”
黄景威问道。
“有,她说你们兄妹心地善良,不想伤害无辜的人,让我转告你,这几人都是无意间步入此林,虽然伤了你们几人,但也算是无辜,何不如放了?”
杨启邢结合先前那小顾念说的话和自己听到黄景威的先前的言语,总结除了一套比较靠谱的说辞道。
是了!自家妹妹心地善良,不忍伤害无辜,通常碰上迷路来此的人都是吓走了事,这定是自家妹妹的话,她应是安然无恙,安然无恙。。
黄景威这边完全是为了相信而相信,他若是静下心来细想,就能从杨启邢口中找出许多漏洞。
若真像杨启邢这般说法,那杨启邢也不至于潜入帐内杀这许多人,直接给自己亮明身份不就是了?
待到自家妹子巡林回来确认此事属实,凭着兄妹二人在这营中的善缘,要放人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周边到处都是流民,随便再抓几个来祭祀就是。
黄景威毕竟与自家妹子兄妹情深,他们无父无母,从小到大都是兄妹一起生活,学武,闯荡江湖,后加入圣教也是兄妹一起。
二人已是形影不离,他想都没想过哪天妹妹要是不在了该当如何,因为哪怕是他死,他也绝不会让自家妹妹死在自己前头。
而且那样一个心地善良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又有谁会想去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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