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死后,就是兄长和自己相依为命,也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那日看到兄长倒在地上似是死了的时候,她悔之不及,恨不得以身代之。
若不是自己执意要出来行侠仗义,拯救苍生,兄长也不会死,若不是自己要留在这里,兄长也不会死。是自己害死了兄长,都怪自己!
那一刻什么行侠仗义,什么拯救苍生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只是恨,恨自己的任性,浑然没把兄长的安慰放在心里,恨自己害死了唯一的亲人。
直到被木矛刺入心窝那刻,她才彻底释然,到了地府又可以和兄长在一起打打闹闹了。。
所以,她认为杨启邢在与众女做那事时,也没有如往常般仗剑入内高声呵斥,而是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自己发泄。
耿成文见杨启铃如此认真的摆开架势,好似自己只要敢说一句对其兄长不利的话,她就敢与自己战个不死不休,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侠胆义胆的杨女侠吗?
心中好奇,开口便问:
“若你兄长是个大奸大恶之辈,整日里为非作歹,烧杀掳掠,仇满天下,所有人都要他死,你还会如此护他?”
杨启铃却一丝犹豫也无:
“本女侠在,你休想伤家兄一根毫毛!”
虽然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也算是表明了立场吧,这人死一回,真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耿成文心中也不恼怒,而是笑道:
“我伤杨兄做甚?杨兄若不收这些女子,她们回流贼营的下场可会凄惨无比,被糟蹋至死都是轻的。”
耿成文说完,眼中染上一层黯淡色彩,面带回忆道:
“往昔,我曾破过一山贼寨子,寨中有被掳来的女子八人,我救下那些女子后便自行离去,一岁后,我路过此地,偶一打听,方知。。”
说到这,耿成文闭口不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方知什么?”
杨启铃忍不住问道。
“方知那八个女子,有五人在我走后不久就已自尽,有两人被乡人冤枉偷人,给淹死了,还有一人受不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被活活逼疯,我去寻她时,她正在与一野狗争抢一块骨头,浑身上下都是被村中孩童用石子砸出的伤痕。”
耿成文收敛脸上悲意,抬起头看向杨启铃的双眼道:
“所以,我不会伤你兄长,只因他做的,可能是对的。”
说完,见杨启铃脸上满是悲意,似还在为自己提到的那八个女子难过,便打趣道:
“怎么样?不用大义灭亲想通了吧?只不过你可能要多出十几个嫂嫂来这事可就太有趣了,杨兄真是舍生取义,舍己为人啊哈哈!!”
却不防杨启铃突然踢来一腿,口中还不忘喊道:
“污蔑家兄!是可忍孰不可忍,正义兄,请接招!”
耿成文抬手就将杨启铃的修长细腿给打了下去,喝道:
“正义一词,辱我太甚!请出招!”
杨启铃腿被打下,身子顺势超前一拱,纤纤玉手往耿成文腰间一探,一把就将挂在耿成文腰间的玉佩夺在手上故作豪迈的笑道:
“哈哈哈!好玉好玉!多谢正义兄赐玉!”说完,柳腰轻转,躲过耿成文一掌,再运起轻功玉足一点,整个人已是与耿成文彻底拉开距离来。
耿成文玉佩被夺,大喝一声:
“还我玉来!”就向杨启铃追去。
杨启铃虽越跑越远,可她的声音还在耿成文耳边回荡:
“要想取回玉佩,七月十五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决雌雄!!”
这却是杨启邢刚穿越来时见这小妮子喜欢听三侠五义,特意给她说的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在紫禁之巅决战的故事。
这小丫头一直把这句威风凛凛的话记在心头,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耿成文哪等得到什么月圆之夜,还要去个甚的紫禁之巅?仍旧坚持朝渐行渐远的杨启铃追去。
可耿家武学练的是稳,刀稳,人稳,势稳,讲究个一刀卧坚城,风雷亦散破。主练的是下盘,哪能跑得过杨启铃?
眼见杨启铃身影就要消失在视线中,耿成文牙一咬,若是普通玉佩倒还罢,那可是娘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万万不能丢了,刚要继续加力追上去,却见杨启铃的身影在前方停了下来。
耿成文赶紧跑到她身边,刚要开口让她还回玉佩,杨启铃就伸出玉手向自己嘴上捂来。
待得嘴手接触那刻,耿成文只感一阵细致光滑的感觉在自己嘴边出现,这位尚未娶妻的侠士没由来的面上一红,心跳一快,连忙伸手要将杨启铃的手给打开。
还没打开杨启铃的手,就将杨启铃又对自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再指向前方,耿成文顺势看去。
远处前方空地上立有两人,一老一少,都是着道袍的道士,两人身前有一法案,那老道正在法桌前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年轻的道士则抱着一把桃木剑挑眉四望,似在寻找着什么。
不就是道士做法吗?很正常呀,这小丫头莫不是有偷窥别人的习惯?咦?有古怪!
耿成文定睛去看,只见两人附近的草丛内野草并未随风而动,而是无规律的乱动,似有什么东西潜伏在内。
对了,营内怎会有道士?想着,耿成文向四周看去,只见周围哪还有什么营帐木栅?自己和杨启铃是跑出营地不知有多远了也未曾察觉。
“师傅,它们来了。”
那小道士见了四周乱动的草丛,转过头向老道士说到。
那老道士像是根本没听到也似的仍在那念着:
“水行未见,金行不起,土行尚污,木行已陨,四行不至,唯以火行,焚此污秽!!三清祖师在上!不肖弟子陈川奎请以祖师真火,灭此妖孽!”
说完,那道士脚踏诡异步伐,口中念念有词,将三张符纸以桃木剑刺入法案上的三大碗液体中,随后将液体往草丛中一抛,拿起火折子,口中喝道:“火起!!”就将火折子丢进草丛中。
“呼啦!”一声响,熊熊烈火冲天而起,不一会,便覆盖大半区域,那老道一巴掌拍在他徒弟的脑袋上:
“傻看个啥?等着被烧呢?赶紧收拾东西跑啊!”就开始收拾法案上的一应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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