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彼岸轻轻喊道。没有动静。
“还好,还好,没被看到。”他伸手轻轻一拉就扯断了脚上的绳子,先去拿来柴火加大火堆,这才来到那个脏兮兮的人身边。
把人扳过来对着火光,原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看那瘦瘦小小的身子估计也就十一二岁吧,脏兮兮的一张脸也看不出个眉目来。
只是,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居然滚烫。彼岸挑挑眉,这小丫头高烧昏迷了?
“好吧,看在你救了本公子的份儿上,本公子也就不嫌你脏了。”彼岸忍着浑身的难受,把小丫头搬到了火堆边。
火光更明亮了,小丫头的样子也更清晰了。彼岸一愣,心头涌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似乎在哪儿见过她。这怎么可能?他可以肯定这辈子绝对没跟这么个小村姑打过交道。
不过这件裙袄,这花色……彼岸心中浮现出一个人影来。满眼的害怕却还是拦在了叶钟的马前,伶牙俐齿越战越勇,比嚣张的老五更嚣张的说“有种你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杀了我”……
是她?他的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记得当时她应该被撞伤了,背上有血,可是……他看向她绑着木柴的左臂。而且她应该就是附近村里的孩子,又怎么会高烧昏倒在这荒郊野外的山洞?还这么好运的救了自己一命?
彼岸尽量让自己靠近火堆,渐冻的身体终于慢慢恢复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压制而已,全身依然冰冷得厉害。他必须在天亮前赶回龙灵寺,服下解药,以及面对天亮的种种。
只不过,他看向山洞外还在密密麻麻飘着的雪花,要如何才能在穿越这风雪的同时保持身体的温度?
他的双眼瞟向旁边那个脏兮兮的小人儿,极不情愿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她的脖子,真是够烫的。唉,真的只能用这个法子?彼岸感叹着时运不济。
他走到洞口捧回一把雪,帮小人儿擦干净了脸,果然是日间里那个有趣的丫头,只是她左脸上乌青的一个巴掌印让他的瞳孔缩了一缩。看来这丫头今日遇到的倒霉事还不止一件。
彼岸撇撇嘴,算了,便宜这丫头了,反正自己还没有丫鬟呢,大不了给她个恩赐,收了她好了。
他快速脱下外袍,只剩中衣,把那小丫头的裙袄也脱了下来嫌弃的扔到一边,好在小丫头的中衣看着还算干净,只是背上一片濡湿的血迹。
他把小丫头抱起来,面对面的绑在自己身上。身体接触的那一霎那,滚烫的温度让他一贯冰凉的身体有种熨帖的舒服,忍不住便轻哼了一声。
彼岸一阵羞恼,白得透明的脸上破天荒的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从来不近女色的他怎么会觉得跟这脏丫头的接触会很舒服的?一定是自己今天毒发得晕了头,对了对了,一定是的。还因为这丫头发着高烧,温度够高才会这样,一定是的。
把小丫头绑好,小心的不碰到她的左臂,然后再裹上外袍,彼岸一头冲进黑暗之中的茫茫大雪。有了怀中这个火炉,还真的能够抵抗住外面的寒冷呢。
……
龙灵寺的厢房中,白泽睁着眼躺在本该是少爷的床上,一旁的陆吾也是坐立不安。
已过了子时,按理说少爷应该早就回来了才是。难道遇到了什么意外?不应该啊,一切都计划得天衣无缝才对。况且就算有什么意外,以少爷的身手,有什么料理不了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手中都捏着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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