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呼口气,蒋南孙抬头看向天边。
如血的晚霞,正在逐渐变得更加浓艳,让人看得有些揪心。
“是他自己活该!”说着,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轻拍着她的肩膀,章安仁淡淡地说:“看似如此,但这毫无疑问是你全家人的悲剧。”
蒋南孙想着家事,只是默默地流泪,而没有说话。
“如果蒋奶奶可以对他严厉些而不是一味溺爱,如果你妈妈能够尽早明确阻止他,如果你和他的关系不那么紧张,”章安仁接着说,“或许,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当然,还要蒋叔叔自己的坚强,来消除好逸恶劳的习气,以及妄想一夜暴富的心理。”
“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蒋南孙抹着眼泪说。
“比如精言集团现在的改良活动,如果不是经营遇到了难题,叶谨言怎么可能同意那样大刀阔斧的动作呢?”章安仁揽着她的肩膀,“如果没有深刻的痛,谁又愿意改变呢?”
蒋南孙作为有知识的人,自然也懂得:有的赌徒甚至自断了一只手,也还是重新进了赌场;有的人,不是败尽了家财,是不可能停止挥霍的。
以蒋鹏飞来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事实。
“我可以去筹钱,可以卖掉现在的房子,”章安仁的语气有些激动。
“别。”蒋南孙连忙说,“这毕竟没你的事。而且,我爸他未必就能收手。”
知子莫如父,知父莫如子。
和父亲一起生活多年,蒋南孙当然知道父亲的脾气秉性。
如果得到教训就会改变,蒋鹏飞岂能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章安仁搂着她:“但我更想解决你一家人冷漠对待的现实。”
趴在他的肩膀,蒋南孙哭得很伤心:“安仁,尤其是我爸,总是一直欺负你。现在,你还能为我家考虑。”
捧着她的脸,章安仁认真地说:“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肯定会不开心一辈子。所以,这事既要他们得到教训,又要不让他们受到太大的伤害。”
使劲搂着他的脖子,蒋南孙哭着说:“安仁,对不起。”
在章安仁的坚持下,他的那套房子被抵押给了银行。
因为相对购买时已经有了很大的价格涨幅,这套房子使得他拿到了一百万元的现金。
拿着银行卡,他递给蒋南孙:“南孙,先还掉重要债务人的钱。其它的,我继续想办法。”
抹着眼泪,蒋南孙无奈地收起这张卡。
因为章安仁近来要忙于竞选助教的事,蒋南孙自己回家去和父亲商量。
家里的气氛很压抑,蒋奶奶居中而坐,蒋鹏飞和戴茵面对坐着,蒋南孙沉默着坐在旁边。
保姆依次端来十几道荤素的菜肴:“快吃吧,我的淮扬菜手艺,那是绝对没的说!”
“吃吧,吃吧。”蒋奶奶拿起筷子,蒋鹏飞和戴茵也都端起饭碗。
“阿姨,从明天起,您就不用再来了。”蒋南孙对保姆说。
“呃,”保姆突然间听到这个消息,嘴巴都惊讶得合不上了。
蒋奶奶的眉头皱紧:“南孙,你说什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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