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林玉谨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好像把自己隔绝在人群之外,任屋里闹哄哄,他也好似一点没受到影响。
至于林玉慎和林玉娇,则分别依偎在李玉梅身子两侧,同仇敌忾般警惕的看着林惜月几人。
二房的林玉言手上也拿着一本书,但是却没有看,反而带着点担忧的目光,时不时看向萧天傲的脸。林玉美因为才五岁,可能还没怎么睡醒,正窝在张桂心怀里,点着小脑袋打瞌睡。
“娘”
“外婆”
“外嘶…。外婆”
林惜月拉着萧云夕和萧天傲走近炕床,先后给林秦氏问好。
林秦氏本来正烦李玉梅,所以闭着眼假寐,听见声音,急忙睁眼想林惜月几人看去,不料,一睁眼就看见了萧天傲那张肿得像猪头的小脸“哎哟,傲哥儿的脸这是怎么了?快点过来让外婆看看!”
萧云夕抬头就看见一个身材瘦小,头发花白,上身穿着深蓝色棉布卦衫,下身盖着一床七层新的蓝碎花被面的薄被的五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正挣扎着想起身来拉萧天傲。
“娘,您别动,快躺下,朱郎中说过您这病要卧床静养,不能下地,也不能着急的。”林惜月见林秦氏的举动,吓得急忙放开两个小包子的小手,上前扶着林秦氏,轻轻的将她半起的身子又按回去。
林秦氏虽着急,还是顺着女儿的手躺了回去,抬手轻轻拍了拍林惜月的手背,温和的对林惜月说道:“娘没事,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说完又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一旁装着没事的大儿媳妇一眼。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也只是听大儿媳妇一个人在这里委委屈屈的叨叨半天,左不过就是说两个外孙的坏话。
但是现在一看傲哥儿的脸,就知道她说的话水分不小。再加上刚才自己在屋里隐隐约约听见了不少大儿媳妇咒骂自己女儿的话,这让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管家的这几年,女儿在家里过的日子可能没有两个媳妇说的那么好。
李玉梅被林秦氏一瞪,原本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也不敢再开口。
萧天傲脸上的伤在这儿摆着,她虽然先下手为强的抢先把厨房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推到了萧天傲身上,但是她毕竟也动了手,事情还闹到婆婆面前来,以婆婆对小姑子的维护,今天这事,恐怕不好了结了。
一想到这儿,原本有点心虚的李玉梅心中有泛起阵阵怨毒,瞟向林惜月的目光带着狠厉与怨愤。
当时在后院她看见有邻居在观望时,确实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最好是把萧天傲偷东西的事情传扬出去,让林惜月自己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谁知道不晓得是不是骂顺口了,将平时私底下说林惜月扫把星、克夫什么的话也骂了出来,也不知道老太太听见多少。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比较迷信,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自然也就相信一些不好的东西,骂人扫把星、克人这种话算是很严重的了,毕竟人都是怕死的,谁也不想自己的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
如果只是说林惜月克夫、克父,外人兴许还不会太在意,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但是李玉梅可是连当初村子发生瘟疫的事都说成是林惜月克的,这个就非常严重,要是传扬出去,林惜月也不要想在这个村子呆了,带连着林家也会受影响。
林秦氏这边瞪了大儿媳妇,又警告的看了二儿媳妇一眼,这才转向站一旁,一脸害怕的时不时瞄李玉梅一眼的两个小包子。当然,萧天傲是真的有点害怕,毕竟刚被李玉梅打了,萧云夕就完全是装的,纯粹博同情。
林秦氏满脸心疼的让林惜月将两个小包子抱上炕,先是摸了摸萧云夕的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除了脸色有点黄,精神还不错,微微点了点头:“夕姐儿这是大好了,真是菩萨保佑啊,这次夕姐儿大难不死,一定会后福深厚。”
说完,又拉过萧天傲,小心的碰了碰他那半边肿胀的小脸,见萧天傲立刻皱成一团的五官,立刻生气的指着李玉梅和张桂心,厉声质问道:“这是你们两个谁动的手?嗯?”
不等李玉梅开口狡辩,张桂心抢先说道:“娘,您可别看我,媳妇怎么会做这种事,傲哥儿才四岁呢!再怎么样,媳妇这个做舅母的,也不会对他一个奶娃娃下这种狠手呀,那还是人吗?”
萧云夕靠着林秦氏,抬了抬眼皮,嘴角扬起讽刺的微笑。张桂心果真是个心眼多的,就这么两句话,不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狠狠的坑了李玉梅一把。
果然,张桂心话音一落,除了大房的小辈有点错愕的看了自己娘亲一眼外,二房的林玉言和林秦氏都对李玉梅投去了非常不满的目光。当然,林玉言是小辈,不敢太过分,只是隐晦的瞪了大伯母一眼。
林秦氏则不用忌讳这些,直接伸出手指,指着李玉梅的鼻子开骂:“你这个作死的,黑了心肠,傲哥儿才四岁,你居然下得去手,刚才还好意思跑到老婆子这里来哭,你还有脸哭?你看看你做的孽,这脸都肿成这样了,还不快点去把朱郎中叫来给傲哥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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