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夏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熔岩蜈蚣群在前,张端想的却不是怎么逃生,而是怎么把楚清夏给拉下水。
他的脑回路很有趣,竞选班长的时候失败了,他把责任归咎到楚清夏身上,认为是她抢了自己的班长位置,而不是想想为什么班里的同学不把票投给他,仿佛只要是占据了他心目中想要的位置,得到了他想争取的东西的人,就带有原罪。
以至于后来的社团也好,组队也罢,他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在楚清夏身上。
“如果楚清夏消失就好了。”他曾在心底阴暗地这么想过,然而他只敢放任这晦涩的思想在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在脑海里乱窜,落实到真正的行动上,他没那个胆子,也就只能做些恶心人的事。
而现在,想让楚清夏消失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他是这么想的,危急关头他也是这么做的。
楚清夏想除了他,他张端又何尝不想除掉楚清夏。
这群熔岩蜈蚣也是他张端的机会。
在津海市,他张家和楚家实力相当,他张端也不会怕了你楚清夏!
那就看看谁能活着走出去!
右手再次凝聚出一根箭矢,不是水蓝色,而是纯白色,箭身由一条条丝线螺旋捆拧而成。
这是【网罗之箭】张端最强的卡牌,等阶达到青铜五级,他松开弓弦,一箭射向楚清夏,白色蛛网从天而降,将逢鲤他们一行人罩在其中。
早在蛛网降落的时候,逢鲤就往上面丢了好几道火球,结果这蛛网竟然不怕火烧,蛛网罩下后,楚清星全力发动【风刃】对着蛛网一顿割,也完全伤不了这蛛网分毫。
“没用的,张端的天赋是丝质强化,这【网罗之箭】是他最强的卡牌,在他的天赋加成后,连我短时间内,都没办法挣脱。”
楚清夏打断了还在尝试的楚清星和楚清月,面色凝重地望向气势汹汹地向小队冲来的熔岩蜈蚣群,还有被熔岩蜈蚣追着往自己这边靠的张端小队。
“真是没想到,都到了这时候,他还能想办法恶心我一手。”
楚清夏手里好几张卡牌轮流激活,【巨人化】【钢筋身躯】【怪力】三张强化卡激活后,她的体型暴增,足有三四米高和熔岩蜈蚣的个头相差不多。
【玄金斧】激活,一把双面斧被她握在手中,斧柄漆黑,斧头在玄色底上点缀了好几条简约的金色纹路。
楚清夏打头阵,逢鲤觉得特有安全感。
只是这熔岩蜈蚣群的数目粗略估计,至少有三十多只,就单靠一个楚清夏根本就不够看,就算再加一个张端,加上这里都所有人都不够这些熔岩蜈蚣打牙祭。
楚清夏表情凝重,本来就长得棱角分明的脸更是冷肃,她沉重地说道,
“等等那些熔岩蜈蚣一来,内外夹攻,这大网很快就会被撕破,到时候我给你们挡着,你们竭尽全力地逃就行。”
她话才刚说完楚清星就哭了,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滚落,饶是她有些爱娇又不谙世事,她也明白了楚清夏的意思。
“清夏姐不要做傻事!我们再想办法!我们这么多人,秘境外的大屏幕上有我们这里的画面,秘境外面的人不会放任我们被熔岩蜈蚣杀死不管的!我们只要多撑一会儿,说不定救援的人马上就会到。”
楚清月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己不善言辞,美目泛红,“是啊,清夏姐,我们一起想办法,总有可以全身而退的机会。”
“你们别说了,本来带你们深入到熔岩蜈蚣生存的区域也是为了我自己的私事,没想到让你们跟着我陷入了险境,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能够借魔兽的力量除掉张端就能一劳永逸。现在回想起来,我这是把你们和张端那一队的四名学生的性命给忽视了。”
楚清夏的眼眶也有些泛红,她也没想到熔岩蜈蚣族群的反应会这么剧烈。
面对成群的魔兽,实力差距悬殊,作为一个刚上大学的卡师,其实她下这个决定也很艰难,毕竟留下来能活的可能性极低,等待到救援的机会也很渺茫。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活。”逢鲤打断了姐妹三人的煽情,姐妹三人甚至连表情沉重的张寒时也惊诧地把目光投向他。
这几个人诧异是应该的,不管是谁在危难关头,队伍里只有一张【小火球】的队员,跳出来说他有办法,第一反应当然是诧异,而后可能是怀疑。
倒是楚清星选择性遗忘了逢鲤只有一张【小火球】这个事实,都这时候了,死马他也得当活马医。
“你有什么办法赶紧快说!拜托你了!要是今天能成功逃出去,我就…”
她还没想出她就怎么样,逢鲤的目光迎上楚清夏的视线,他沉声说道:
“我其实还有一张卡牌,只是效果的副作用非常严重,但是挺过副作用之后,可以对卡师造成极大增幅,具体我还没有试过,因为就我这体质…”他耸了耸肩,“是扛不过副作用的。”
逢鲤的眼神蹦出火光,声音带着一丝挑衅,又有那么些豪赌的意气,
“楚清夏,你敢试试么?”
“他奶奶的老娘试了!”
楚清夏仿佛被逢鲤感染,脸上的沉重不复存在,大不了就是一死,悲春伤秋的磨磨唧唧,腻得慌。
要是能活着回去,逢鲤这朋友,她楚清夏交定了。
逢鲤指尖紫色光点凝聚成黑发黑瞳,长着对猫耳的少女,在逢鲤的指挥下,她打开垂落在身侧的猫爪小包,掏出一根蓝紫色的药剂举过头顶,递给楚清夏。
在众人的注视下,楚清夏一把拉开塞住药剂试管的木塞,仰头把药剂往嘴里倒,一饮而尽。
“唔——”
使用卡牌强化过后足有三四米高的楚清夏,猛然蹲下,身体蜷缩,抓住两臂的手掌使劲掐着自己的胳膊,牙根紧咬,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
只是她实在没办法。
疼,实在太疼了。
那蓝紫色的液体进入体内后,就像是无数只剧毒蛞蝓,从喉口钻入体内,又从胃部蔓延向四肢百骸。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器官都在哀鸣,仿佛肠道已经破碎,胃已经穿孔,心肝脾肺,没有一处完好。
疼得她甚至连保持清醒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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