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刚下岗,公婆还要赡养,孩子还要上学。
玉凤像只兔子逼上了墙,只好拿陪嫁的家当出去卖。
那天,她站在喧嚣夜市的一角,羞愧得抬不起头。
她生怕遇上熟人,便使劲去捋眼前的刘海,指望头发多挡挡脸
夜市是个锤炼人的地方。
玉凤卖完嫁妆,头就抬了起来。
她的胆子大了些,又批了些袜子手套发卡啥的摆地摊。
她口齿伶俐,要价实惠,她挑货眼光好,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
她赚的比当工人还多,她甚至可以带婆婆儿子去吃肯德基
然而夜市又难免狰狞。
有一天,玉凤因为不给赊账,被一群混混掀了摊子,发卡头花踩得稀碎。
大冬天的,雨雪交加,玉凤蹲在地上捡货,捡着捡着,便是一阵摧心的嚎啕。
那夜,她的左手心再次亮起微微的红光,将她温柔地笼住。
玉凤一股脑地哭完,夹着包袱站起来,走去一家锅魁铺子,要了两个饼,一瓶二锅头。
她坐在屋檐底下看风雪,一口一口吃锅魁,咔嚓,咔嚓,咔嚓
从那天起,她开始打锅魁。
她买了推车炉子,游走于各处的夜市。
她的嗓门越来越大,人越来越泼辣,衣着却越来越不讲究。
她可以当街骂架,可以应付小混混的调笑,她一口一个“大哥”,叫得越香甜,生意越安全。
玉凤的锅魁做出了名。
她带过上百个徒弟,很多都是军嫂。
她给孤寡老人打半价,她还资助了好两个烈士孤儿上大学。
她变成了坊间的传奇,打锅魁的女王。
多少年的风雨,多少年的艰辛。
苗玉凤变强了,苗玉凤也老了。
那个羞涩的麻花辫姑娘,活着活着,变成了彪悍的苗大妈。
而她等待的周连长,至今都没有回来。
……
……
小夏看完大妈的过往,心中恻然,很快告辞回家。
这会儿白无常和胖爷已经醒了,两人连声追问查得如何?
小夏说了经过,两人顿时默默然。
小夏问道:“谢大人,如果没有冥君的特许,苗大妈原本会怎样去世呢?”
谢必安答道:“积劳成疾,猝死街头。”
小夏于是点头叹息,“所以我大叔改了她的死法,大妈不容易,烈士家属不能是那样的结局。弄死她我做不到,我不想干了。”
谢必安顿时急了,“喂,你就算不同情我,难道也不怕你大叔折寿?”
说起这事,小夏十分挠头,“我不就是两头为难么?要不你再查查,苗大妈的丈夫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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