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瓦费格的原因。”卡萨西瓦最后才面露厌恶的总结道。
四周的冒险者已经意犹未尽的逐步散去,只是所有听到这个故事的人都在不约而同的看向前方,尽管模糊不清,但想到这样一个人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同时还承担着这样的责任和义务,难免会让人有一种怪异之感。
布伦达则轻抚着左眼上的眼罩,自己的所谓厄运和女侯爵拉瑞娜比起来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忍受着比一切都还要沉重的歧视、苦痛与仇恨,她都尚且可以走到这一步。
而自己又能不能做到这样坚强?
就这样想着,等到奥德丽的声音再将布伦达拉回到现实时,不知不觉中,车队甚至都已经过了花园城敞开的大门,眼前则是漫山遍野的冰封一片。
“......月行者,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奥德丽疑惑的问道。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布伦达拧了拧自己的眉心,“你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我说,如果我去找团长聊天的话,她会把她的那些详细经历告诉我吗?”奥德丽满脸的兴奋,满是雀斑的脸也笑的和个孩子一样,“一个奴隶女孩最终成为了一名能载入史册的冒险者大师,如果把这个写成一本书的话,肯定能出名的!”
布伦达犹豫着摇了摇头:“不好吧,我想团长并不愿意回忆那种经历的,而且你看看那个哈莉特,她好像特别忌讳这个。”
算是小小的提醒而已,不过布伦达自己也想清楚那四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拉瑞娜又是怎样和那个真正的女侯爵结下的羁绊,以至于她现在会以安德烈亚为姓氏,来完成那些未竟的心愿。
奥德丽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也是,那就不谈这个了,我给你讲讲我的家乡杖玺城吧,那里可是所有奥法刺客的故乡......”
布伦达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实际上视线早已经被这片雪给吸引了过去。
雪幕如此之大,伴随着厚重的寒风,仿佛能将一切都冰封殆尽。马匹也由一开始的健步如飞到现在的一步一个脚印,查普曼北方特有的矮种马并不惧怕风寒,但为此也牺牲了不少速度。
明明只是一百多人的车队,但在雪幕的覆盖遮掩下,也如同一只看不清尽头的大军一般,很快,布伦达就已经听不清奥德丽的说话声了,只能听见周围不停响起的骂声。
“妈的,这雪也太邪门了吧?指着我们下的吗?”
一个带着白色毡帽的冒险者从前方骑行而来,沿路给每个人都递上了一根火绒须:“来自副团长的决定,所有人都拿上一根,等下就算脱队了也不至于彻底走散。”
火绒须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它虽然没有一点热度,但如果你周围同时亮起十几根这样的玩意的话,也会有种身在火炉旁边的错觉。
当然,对于其他冒险者来说,火绒须在此刻更加代表了一种安全感,看来孔特.雷拉斯确实想到了很多,至少在这样的火光引领下,所有人心里多少都有点底。
漫雪纷飞中,每个冒险者都在紧紧跟随着前方的光芒,所有的备用棉布斗篷也全部分发给了那些体弱的冒险者,当黑貂弗玛沿路骑行下来检查情况时,笑脸上甚至少见的多了一分凝重。
出城不到半天,每个人就已经是一副煎熬的样子,这场大雪仿佛像是诅咒一般,极快的扑灭了所有人的热情,而当裹紧斗篷的躯体也不再暖和时,这支队伍的士气也就越发低下。
当布伦达将脸也埋在斗篷中,困意越来越重时,手中的火绒须也仿佛在预示着一个危险的信号。
这样的煎熬,至少还得持续一周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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