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挥官听到白金骑士的名号身体猛然一颤,立刻转过身来:“妈的,你俩要滚就滚,快点!”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枪骑兵连忙作了几个揖,这才拉起布伦达的手迅速往外逃去,脚下的步伐由迅捷立刻变为飞奔,直到堡中的森林将两人的身影尽数遮蔽,布伦达才终于有时间停下来喘一口气。
“先不说你口音的问题,为什么你会想出这种理由?”布伦达一边撑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边问道。
“在下急中生智,望您海涵。”枪骑兵也累的坐到了地上,将头盔一把摘下,露出被汗水大的湿透的红发。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布伦达突然对那个名为唐洲的地方有了一丝兴趣,因为在过去的生活中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地方的存在。
“在下姓尤,名晗日。”枪骑兵打理了一下那头火红的乱发,又将头盔重新戴上:“大门近在咫尺,月行者女士,事不宜迟。”
“晗日......尤?”布伦达品味着这略显奇怪的名字,反复念了几遍也觉得很奇怪:“那就叫你尤吧?”
“何等叫法都随您的意。”枪骑兵显得有些着急:“月行者女士,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再等等。“布伦达突然想起刚刚那些卫队们所说的话,任务?今晚这种时候他们还有什么任务?而且看样子还不简单,竟然是由那白金骑士直接指挥。
想来想去,布伦达干脆重新披上罩帽,打扮成女仆的样子:”你先去大门那里等我,我等下就来。“
”月行者女士!等等......“
没有等待尤的答复,布伦达立刻就冲了出去,目的地则是卫兵们与其他诸侯带来的扈从所待的那些营帐,他们也正是在那里面享受婚礼的食物和酒水。
王室卫队们到底有什么任务?布伦达宁愿是自己杞人忧天,然而每跑进一步,自己心里的不详预感也在随之扩大,不知为何,叶菲姆那张阴恻恻的脸始终萦绕在布伦达眼前,挥之不去。
还有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奥斯顿王的遇刺,萨洛美诸侯的野心,三镇王子的崛起。种种事件在短短几天之内一股脑的全部汇聚在了这座穷乡僻壤的城堡当中,一切都巧合的不像是巧合。
完全偏离巧合,那就只能是阴谋。
布伦达一头扎进营帐群落,这才发现蒙克霍堡外围这么狭小的空间内竟然已经聚集起来近千人,除了蒙克霍堡内部的廷臣仆役,还有萨洛美各地诸侯从家里带过来的一大帮扈从、廷臣乃至继承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篝火与酒桶遍及各地,还有几名外地赶来的吟游诗人伴着肉汤的香气高声歌唱,将营地内的氛围不断引入一个又一个**。
布伦达万分庆幸,王室卫队的人也在人群当中,尽管全副武装,但都没佩带武器。他们也在参加晚宴,自己也只能听到一片欢声笑语。
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么?布伦达轻轻舒了口气,意图转身离去。
但刚刚转身便撞到了一名正在搬运酒桶的王室卫队,布伦达的额头狠狠磕在对方的盔甲上,那名卫兵也摔倒在地,酒桶撞倒一旁堆积的木箱。布伦达恍惚当中只能听见一片钢铁摩擦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另一名卫兵匆忙跑了过来,然而当木箱中数不清的短刀和弓弩摔倒众人眼前,气氛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布伦达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左眼,在确定没有曝光身份后,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所有人都在看向这里。
隐藏的武器,出现在婚礼的晚宴。
布伦达打了个冷战,可怕的念头在脑中炸裂。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人从餐桌旁站了起来,那是老勋爵的长孙和继承人,满脸潮红的酒意,仿佛看不见疑惑的人群,自顾自的走了过来,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刀,在手里滑稽的挥舞了几下后哈哈大笑,将其扔到地上。
“蒙克霍堡的仆役该罚啊。”他打了个酒嗝,惹得其他人也笑了起来:“难道这里的军需库和谷仓是连起来的吗?”
人群又恢复了刚刚的气氛,吟游诗人也重新拿起了竖琴,然而当布伦达转头看去,那些站在人群当中的王室卫队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在歌声与舞蹈中,甚至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布伦达猛然起身,从罩袍下抽出月牙,然而此刻的光芒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黯淡。
“纳伯德!快逃!!”
布伦达终于想起了老勋爵长孙的名字,那个小时候就经常喝得烂醉的坏孩子,最喜欢特意跑来蒙克霍堡大骂布伦达是黑眼怪物。
而现在,那个坏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有了家室,正醉醺醺的站在那里傻笑。迷离的眼睛盯着欢腾的人群,背后则是已经被从地上重新捡起的一把刀刃。
只是当布伦达不顾一切的大喊,举剑冲上去时,在人群的错愕与嘈杂中,眼前的距离又如此遥远,哪怕是记忆中的那些坏孩子,都在这片光景中,都遥不可及。
随着那道寒芒划过,纳伯德爵士被砍下的头颅仍然保持着刚刚的笑容,轰然倒地。
欢腾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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