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拿她怎么办?”
与其说是在问一旁的达布斯尔,布伦达宁愿自言自语,因为后者脸上的惊愕与不知所措显然比自己要严重得多。达布斯尔老半天才哆哆嗦嗦的从上衣内衬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匕首,满脑门都是冷汗:“要不......咱给她个痛快?”
“也......行吧。”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可是把眼前的穆琳放在这里不管好像也不是正确选择:“你来?”
“我?!”达布斯尔慌忙的摇头道:“我不行......我没杀过人的。”
“你要是杀过人才有问题吧?”布伦达吐槽道,但也没敢接过那把匕首:“我也不行......我晕血。”
“那就没办法了。”达布斯尔决绝的说道:“咱们当作没看见她吧。”
布伦达犹豫的走近不省人事的穆琳,踌躇良久,还是从自己的斗篷上扯下了一块干净的部分:“反正要走,咱们给她包扎一下伤口怎么样......?”
“包......包扎?”达布斯尔纠结的挠着秃头,满脸的冷汗似乎也在表现纠结:“也.....行吧?就当彰显我们的仁慈与善意.....之类的?”
“对.....我正是这么想的。”布伦达扯着自己也不信的套话,将发光的重剑轻轻靠在一边,神奇的是竟然真的像布伦达想的那样,哪怕是离开接触,只要不超出某种特定范围,剑身的发亮就可以一直保持下去,这样一来就方便多了。
眼前的林地精灵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布伦达几乎用不着防备什么,借着重剑微弱的光芒,布伦达将她腹部的衣物撕开了一部分,然后把撕下的斗篷在伤口处反复缠绕了几圈。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布伦达才有机会仔细端详一下穆琳的脸:与狄伦是如此相像,所不同的只是狄伦脸上更多的是一种狂傲的气质,而穆琳则多了几分柔和,一样白皙的皮肤,狭长的睫毛低垂,细微的颤动着。再痛苦的皱眉也遮掩不了这张脸的精巧。
“真漂亮啊。”布伦达不由得叹道。
“啥?”达布斯尔在后面显得有些急躁:“大小姐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这事呢?”
“嗯......没有没有!”布伦达匆忙否认,但自己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确实正被不断触动着。
他们应该也是有某种苦衷的吧?而且她也不像现在的狄伦那样,也许方式的当的话,可以从她那里套出一点关于这里的秘密......
布伦达决定贯彻这看似疯狂的想法,于是骤然起身:“不行,我们不能把她丢在这里。”
“嗯?!”达布斯尔满脸问号:“那你打算把她怎么样?”
“把她带出去,和我们一起。”布伦达斩钉截铁的点头道:“而且我受伤了,所以你来背她。”
“你在开玩笑吗?!”达布斯尔勃然大怒:“先不说她之前都还打算杀了我们,那个叫狄伦的林地精灵多厉害你也看到了,连队长也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结果这种时候你还要救敌人?”达布斯尔越说越激动,手也跟着动了起来:“总之,我达布斯尔今天就是死这里,再从外面跳下来一次,也绝不会背这个女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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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漂亮啊。”达布斯尔回头看着他背后背着的穆琳,不时发出一阵阵傻笑。
好吧,和自己所想的情况差不多,布伦达无奈的想到,不过仍然需要尽快找到出路,不只是穆琳,自己的伤势好像也在加重,现在几乎每一次呼吸都成了折磨。
不过好消息也有,眼前的通道已经变得更加宽敞,同时那些绿色的秽物残痕也一路多了起来,这至少证明自己的判断没错,只要沿着通道一直走,绝对能找到出口。
达布斯尔背上一个人反而步伐还快了一些,布伦达甚至有些跟不上,手中的重剑也感觉越来越沉重,那股熟悉的血腥味又涌上了喉咙,所有不好的预感都在催促布伦达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所幸的是眼前正如布伦达自己所望那样,一抹久违的光明终于出现在了通道jji尽头,达布斯尔一声欢呼,飞快地跑了过去。布伦达也尽快跟上,但愈加浓烈的恶臭同时又在诉说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景象,让布伦达不免产生一丝担忧。
达布斯尔的步伐逐渐放缓,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声颤抖的惊叹,布伦达踱步向前,站在通道的尽头——一座由枯藤和败木结成的平台上,张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眼前的正是堪称绝境的绝景——巨大的天坑内,是一颗犹如山高的巨树,自深不见底的绿色脓液中拔地而起,直参天际。树干扭曲破败,渗透着墨绿色的光泽,上面如同螨虫一样密密麻麻的遍布着根根黑色筋络,每一根都在有节奏的鼓动着,除此之外还有更密集的注满脓液秽物的脓包,连空气中都是绿色的颗粒,爆发出滔天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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