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一个多月过去了,郑芝虎和郑芝豹都走了,只留下郑芝燕一个,算是跟在他身边帮忙做事,顺便历练自己,而郑芝鹏本人也已经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大忙人,成天奔波于松江和杭州两地,有时候睡醒之后,要先看一眼卧室的摆设才能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哪。
现在他的腿已经大体无碍了,所以只要在松江,他都会坚持和义从们一起训练,而杭州则有意思了,其实杭州真正牵绊他的应该是张秉贞才对,但他有事没事却特喜欢往杨家的角店跑,将那简直当成了个休闲娱乐的场所。
倒不是贪图杨家娘子美色,而是单纯的喜欢那个地方,现如今杨家的角店是一边扩建一边营业,郑芝鹏的佩刀就高高的挂在柜台的后面,特显眼,所以渐渐的,普通百姓倒是不怎么愿意去那喝酒了,反倒是江湖客,却是越来越多,明明角店在城西,但哪怕城南的江湖人也都习惯去那吃饭喝酒。
郑芝鹏觉得,跟这帮江湖客接触起来,比之跟张秉贞那帮官僚要舒服多了,也有用多了,那帮官老爷都是高屋建瓴的,可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硕士,那些高大上的东西未必就比他们差了,反倒是类似于一些市井中生存的法门,对他却更有用处,包括各县各乡的民俗见闻,也远比那些官员嘴里冰冷的数字要有用,而这些江湖客可能也都觉得郑芝鹏跟他们聊天是抬举他们,都是知无不言。
这一日,郑芝鹏正在角店里跟一帮江西来的商人聊天吹牛,郑芝燕却突然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颇为儒雅的中年男人。
“四哥,这位徐大人来家里找您,我怕怠慢了贵客,就给引到这来了。”
“徐?徐大人是……”
中年人拱手施礼道:“谈不上大人了,家严丧亡,回乡丁忧,已经是单纯的白身了,郑公子,自我介绍一下,徐本高,家父徐朗。”
郑芝鹏明显是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尽去,又看向郑芝燕,郑芝燕摊开双手,耸了下肩膀,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没什么可说的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俩人基本就没有什么和解的可能性。
来者不善啊。
“杨大娘子,楼上的雅座可建好了?”
“回四爷,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正式用。”
“甚好,麻烦将雅座收拾出来,我与徐大人有事相谈。”
徐本高却伸手打断道:“不必了,这次来只是有些许公务要询问郑公子,问完就走。”
郑芝鹏死死地盯着他,却见此人脸上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倒像真是来办公事的一般,更看不出此人深浅了。
“徐大人……不是回乡丁忧的么?怎么还有公务?”
“唉,国家正值多事之秋,便是回乡,又怎么能不心忧国事呢?陛下也知我忠贞,故虽在孝中,却也担了个督察御史的职责,奏疏,还是可以直达御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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