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啊,真是太不容易了。
郑芝鹏还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现代才有的小菜,来招待田川氏一家,还破例让锦衣右卫门也一块上桌吃了饭,端起酒杯道:“多谢嫂嫂,多谢贤侄,多谢右卫门兄弟,没有你们,我也许这辈子都要当一个废物了,先干为敬。”
田川氏磕磕巴巴道:“叔叔,不好这么说,是你自己,有毅力。”
“嫂嫂,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叔叔请说。”
“我想借右卫门兄弟来帮我一段时间,我平白遭了这么大的罪,这事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那前院之人,都是我被下蛊的时候招来的,也不知有没有对手眼线,实在是难堪大用,也不敢大用。”
田川氏笑道:“我既嫁到郑家,便是郑家的媳妇,叔叔太见外了。右卫门,接下来这段时日,你跟着叔叔做事。”
“是。”
“多谢嫂嫂。”
又喝了几杯,郑芝鹏便识趣的起身告辞了,他这俩月来实在是给人家折腾的够呛,他很清楚,田川氏不愿意让自己和郑成功接触,不管自己纨绔不纨绔。
纨绔了,自不必说,不纨绔,其实人家更不愿意让儿子跟他接触,因为他们两口子是一心想把郑成功培养成一个读书人,家中生意上的事,那是从来都不跟郑成功提过只字片语的。
虽然郑芝鹏很清楚这年头当倭寇头子远比当书生甚至当个大官更有前途,但这话除了他自己估摸着肯定是没人相信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郑芝鹏第一件事就是将一众平日里跟着他溜须拍马的小厮跟班全部解散,每个人还给了两百两银子的遣散费,并请求田川氏帮自己再重雇一批。
什么样的主子找什么样的奴才,这些人于此时的郑芝鹏来说,除了碍眼屁用没有。
甚至就连丫鬟,也只留下了两个贴身通过房的,这种女子实质上已经跟侍妾差不太多了,放出去那就是要人家的命了,二人一个叫做小蝶,一个叫做小莲,小蝶吹得一手好玉箫,小莲弹得一手好琵琶,这是当年花费五百两银子买进家的瘦马,倒也不是强抢的民女。
这年头兵荒马乱,便是能上灶的丫鬟也不过值个三四两银子罢了,这俩瘦马却共花了他一千两,可想而知,这模样身段,自有不凡之处,他也不是什么道德圣人,便也就留下受用了。
“小蝶,你记不记得,我最早吃这逍遥膏,是谁送给我的。”
“四爷吃的这逍遥膏,不是一直都从闫大官人处拿得货么?”
“闫云达?我知道了,麻烦你使人去一趟,把他给我请过来。”
“是。”
这闫云达,说起来还是他这前身的一个结拜兄弟呢,家里是杭州城开生药铺的,平日里也没什么正经事做,整日的就陪着自己的前身玩耍,仗着自家的关系垄断了杭州的香料生意,从此也算是城中的一个财主了,但实际上就是自己的跟班,狗腿子。
印象中,这闫云达自己是不吃逍遥膏的,所以他很可能知道这东西的毒性,所以郑芝鹏判断,这闫云达有七成的可能性是在故意害他,就算冤枉了,呵呵,冤枉就冤枉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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