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早已是强弩之末,胸口剧烈起伏,眼前视线模糊,但是却认准了一人死死盯着对方,敌人还在,他还不能倒下。
血泊中丁宁杏眼含泪,注视着易云,他弓着腰却又顶天立地。
三羊子同样受伤不轻,被易云凶狠的眼神叮住,让他心底寒气直冒,目光微移看了老张所在方向一眼,三羊子再次吐出大口血水,化作一条流光极速远去。
小院中易云摇摇晃晃,脚下踉跄就像一个晚归的醉汉,最终倒在台阶上。
远处丁宁悲呼一声,努力爬行,只是她自己此时也是受伤极重,连站立都已经做不到。之前被三羊子两次击退就让她五脏如焚,再加上全力运转功法受到的反噬,伤势越发严重。不然也不会撑着最后的力气把匕首抛给易云。
“女娃儿,咋咋呼呼的可不好。”
老张缓缓起身,既然三羊子被击退了,那他就没理由看着易云身死,不然都没脸回京都面对姬牧,更别说那个老变态不得天天找他“呱呱呱”瞎叫唤。
只见老张先是来到丁宁身前,用烟斗轻轻点了一下少女额头,“这种功法也敢练,烂赌鬼是真狠啊。再不睡一觉怕是真得死咯。”
被老张随手一敲,丁宁彻底昏睡过去,不一会呼吸变得悠长平稳。
接着老张抬腿跨过台阶下烂泥一般躺着的三弦,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径直走到易云身旁。
“咦”
一声惊疑从他口中传出,“啧啧,奇怪奇怪。”
此时老张眼中的易云显得有些奇怪,伤势竟然比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情况轻了好些,破裂的五脏已经开始在缓缓愈合着。
但是整个心神却又如同封闭了一般陷入了沉眠之中,这正是老张感觉奇怪的地方,修士沉眠几乎不可能,除非受到了无法挽回的巨大伤害才会寻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封闭五感,让自己陷入沉眠。
但是在老张看来易云的伤势还远远没有达到那种地步,并且他刚才一直留意着小院中所有人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发现易云主动封闭五感。
“难怪主人和石翁会……看来你小子是真不简单呐。”
老张面色古怪嘀咕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就这么随意坐在台阶上抽着旱烟,烟雾扩散先是笼罩住了丁宁和易云,随后又有些犹豫的顺带把三弦也罩了进去。
……
沉睡中的易云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是一片七彩的世界,眼前的所有光芒都是彩色的,就连他体内的真元都带上了一丝七彩颜色。
真元流淌周身无数窍穴,暖洋洋地就像躺在云朵里面晒太阳一般舒服。原本受伤极重的身体也在彩色真元流淌的同时快速的恢复着。
让他产生一中错觉,好像此时才是真实的世界,外界一切不过是虚幻泡影,不愿醒来。
然而梦终归是要醒的,再真实的梦境都敌不过雄鸡的唱鸣,尖锐的鸡鸣声从一座座农家小院中响起,此起彼伏,交相辉映,戳破了易云的梦境,把他拖回现实。
一骨碌爬起身后,易云全身舒爽,首先看到台阶上老农打扮的牢头老张。
“小子,醒了,给说说你梦到啥了?”
易云沉默不言。
老张一脸晦气,狠狠在鞋底磕了磕烟斗,背着手就这么走了,“烂赌鬼这次赌得很大啊,灯笼都舍得给你,小子,可别死了啊。”
易云皱眉,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跟他这么说了,上一次是姚老头对他这样说,告诉他不管要做什么首先得活着。
如今天想来当初的姚老头或许别有深意,让自己进入缉侦司也并非单纯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命。
只是易云不知道的是,这种话有三个人说过,只不过晋江县一别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智谋近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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