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兰人在炼器、布阵等技艺上,普遍要低于天南修界一等。
黑袍男修也算是个人物了,却也没有件这等法器。
似乎,确实比四不像的红线网阵要合算啊。
她正自犹豫,要不要答应下来,一旁的男修却是开了口。
“不够。”
黑袍男修注视着谢端阳,举起两根手指,一字一句道。
“对我道侣来说,价码确实不低了。
只是铁兄弟你也说了,此物在你手中能发挥的价值远远超出。
这样的话一件可就不够了,得拿出两件方可。”
虽然两件防御类法器,对谢端阳而言不算什么,但他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答应对方。
“不行。”
谢端阳气极反笑,摇头否决。
“防御法器要难炼许多,单单打造一件,铁某都得花费不短时间,甚至说不定还要两位贴补些材料。
两件是绝对不可能的,道友若是这样可就没有诚意了。”
黑袍男修沉默不语,左手继续握着道侣的手,右手食中两指,则是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击起来。
同时,缓缓将自己后期的修为法力放将出去,向谢端阳压去。
显然是想着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在谈判中占据主动。
谢端阳哑然失笑,全然承受了他的压力。
本来他还觉得对方算是个人物,没想到也就是如此了。
只是表面上还是要表演下,作出幅略有压力的模样。
黑袍男修一催再催,已是将十二成的法力放将出来,眼见对方额头沁出微汗,但仍是不退一步。
谢端阳没有什么,就坐在旁边的彩衣女修却是已经有些禁受不住了。
“请教道友,你那瓶灵蜜是自他人处购得,还是……”
运转法力,尽数放出,打破两人间微妙平衡,女修眼珠一转,对谢端阳问道。
其实问话之前,她也有了几分把握。
毕竟虽说碍于誓言,老萨满不好直接违反,但也隐约向他们透露过几句谢端阳目的。
而她见谢端阳出手如此大方,想也不是花费大代价购得。
“是铁某自家所产,也颇花费了番气力,需得采集四时之花的灵蜜,再经一年酿制。”
谢端阳心念微转,便已明白此女打算,在心底感叹句对方精明,口中则是不紧不慢道。
法器再好,也只是一时之用。
但若是学了这法子,可就等同于有了条源源不断、细水长流的财路。
哪条价值高,自是不消去说。
灵酒效果虽然差些,但门槛也比炼丹低上许多,再加上慕兰草原灵花异草无数,倒是十分合适。
果然,彩衣女这话一经说出,黑袍男修也就趁势收回气势。
“那么便请道友赠我们夫妇窝蜂种,还有调制的方子吧,算是折合过一件防御法器。”
彩衣女修以手将发丝挽到耳后,有些兴奋道。
“道友夫妇好大的胃口。
哪道方子不是价值千金,可以传诸子孙,岂是件法器能比?!
灵蜂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谢端阳嗤笑出声,给出最后条件。
“百只幼蜂,三十只成蜂,还有基础的御虫酿酒工序。
成与不成,就是如此。
如果这都不答应,大不了回来后,我再闭关数月,再为道友炼件法器就是。
只是这次,某家只负责炼制,两位就不要想着在下出一分一毫材料。”
说完这话,谢端阳就自闭上眼睛,再不言语。
黑袍男修与彩衣女相看数眼,嘴唇微动,施展起传音秘术来。
未过多久,就已商议妥当。
“我夫妻愿退一步,依道友方才提议就是。
只是那件防御法器,阁下必须得在出发前交与我们。
还有,妾身不喜大钟,未知道友能否改换成法衣?”
彩衣女修略有些紧张问道。
“又要赶时间,还要法袍,道友要求未免太多了些。”
谢端阳皱眉片刻,有些不情愿道。
“若是赤元钟,铁某这里材料倒是备有大半。
但若是换成法衣,就得看两位能否提供几样合用材料了?”
“这是自然。”
见他答应下来,两人心中同时松口气,彩衣女修更是主动解下只储物袋,从中翻出数样材料,再恋恋不舍地将那只灵梭交与谢端阳。
他们两人都是筑基,再加上早有见谢端阳炼制法器的心思,是以身上还真有几件不错的东西。
“最晚不过半月,铁某定给两位个满意答桉。”
接过灵梭,再随意从里选出两样材料,随手揣入储物袋中,谢端阳拱手告辞。
————
回去租借的洞府,放出火鸦、天炉,熟练升起炉火。
有先前炼制百色无影甲的经验,这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谢端阳却没有原样炮制的想法,不说说现在没有那么张十二时虫的兽皮,他也舍不得为其投入铜精、锡精等珍贵材料。
给别人炼制,总是要比自己要差上些才好,而且正好还好顺便验证下自己想法。
取出灵梭,谢端阳运转法力,缠在手腕上的那根红绳便自行接续上去,合作一体。
谢端阳随手一扯,从中掐下截红线来,足有两三丈长短。
指尖过处,再将红线分成长短不一的数十段。
红线材质奇异,非金非木非石,又不似妖兽材料,偏又坚韧非凡。
他经受见识过的材料也不知多少了,但也不好确定为何物。
但以其阅历,第一时间就觉得作为灵甲材料应当极为合适,毕竟其与锡精性质很是有些仿佛。
若是能成,而且效果不错,正好也将自己身上的无影甲也重炼一遍。
不过,再这之前,还是要做些试验测试下此物具体性质,才好决定。
心中想着,谢端阳张口吐出缕青碧火焰,将段只有指许长的红线裹住。
没有什么悬念,根本不待他催动真火的真正威能,红线就彻底化作灰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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