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殊撩眸瞥了眼这些人,脑中计较着该怎样让他们离开才好,这些人跟着实为碍事,会阻扰他的好事。
“我会跟着皇上,不用担心。”晚晚随在叶裴身侧,此时也夹紧脚蹬让马儿跑动起来,她轻声宽慰叶裴,让他放心。身为侍卫的第一职责就是护卫主子,他又怎能安心的玩呢,晚晚很能明白他的心情。
叶裴感激的点点头,两人冰释前嫌,暂时将去黔郡那件事抛诸脑后。
蕙平瞥了眼晚晚,心里嘲弄的冷哼,又是一个仗着有几分姿色会勾引人的小妖精,到还挺会收买人心的,她最好目标就只有她父皇,别的人就休想打主意。不过这个晚晚确实有点伎俩,胆识也不小,那她就看她能否坐上后妃这个位置了,她拭目以待,反正宫里有个淑妃,泛泛之辈想要与她斗也要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那大皇兄就不打扰皇妹的好事了。”凤云殊掩唇压低声音在蕙平耳边说道。
蕙平受了他的好意,调了个头将马往另一个方向骑。凤云殊看到蕙平被自己支开心里总算松口气,这个大麻烦总算解决了,其他的都好处理,接下来就是这个晚医女了。
“晚医女。”凤云殊唤了声,待晚晚骑马的速度慢下来他才靠近她道:“天气这般炎热,父皇行囊中的水该是要喝完了,你去取点解暑的百合汤来,别让父皇中暑了的好。”
这里回起点来回要许久了吧,这个大皇子怎么想的出来。但他已然开口晚晚不好拒绝,只得对西凤帝道:“皇上,晚晚去取点解暑的汤羹来,皇上行了这些路也该累了,坐下歇歇吧。”
西凤帝确然有些疲累,点头道:“是该补充点体力了,你去吧,朕不会走远。”
待晚晚走远,凤云殊在心里冷笑,确定她不会回来后,对西凤帝道:“还记得儿臣小时候刚学骑马时,是父皇亲手教的。那时儿臣尚不太会骑,性子却是非常的倔强,非要表现给父皇看,父皇可还记得那时儿臣邀您比赛吗?”他仿佛陷在回忆中,无限的怅然。
西凤帝被他这样一说也想起往事来,唇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久到他都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他的印象中只有凤衍这个儿子的记忆,若是凤云殊不说哪里还能想得起教过他骑马,怕也是唯一一次亲自教的吧。凤云殊的话勾起了他遥远的回忆,还记得那时他才不过四五岁吧,个子还不及他的大腿高,却是人小志气高,总想着要比过他,将来才能同他的父皇一样厉害。现在想来对这个儿子着实是亏欠,他的印象中对他的记忆都特别少,更遑论是两人一起做过的事了。
“殊儿,你我父子都多少年没比过了,当年你输了可是哭鼻子的,现在该不会再哭了吧?”西凤帝凌厉的脸庞柔和下来,想起往事深觉对这个儿子太过苛刻,甚至除去国事上的政见,父子两人平日里连话都说不上几句,要么就是他太过笨拙经常就会被自己骂出去。虽然云殊确实很努力,但有些事不光是努力就行,也要靠天分的。既然来了行宫围猎,那就暂时抛开烦恼,就像云殊小时候那样,他们只是简单的父子,而非朝堂中的君臣。
凤云殊眸底微有深沉,眼角热热的,父皇有多少年没有同他说过如此温和的话了,他都记不清了,怕是连父皇自己早都忘了吧。从小他就是在羡慕凤衍中长大的,那时他就在想若没有凤衍父皇的疼爱是否就能分一点给他,父皇的关注是否就能在他身上多停留几分。虽然注定了不能,但他好歹也是嫡皇子,为什么要将宁氏一族犯下的罪加注在他身上,就因为他身上流着宁氏的血液,所以他注定了与皇位无缘,他不服。他自小就因身上的弱点加倍的努力,总望着有一天父皇能看到他,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父皇何时看到过他了,他若不争难道就甘愿看着什么都不需要做的凤衍享受着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么?凭什么,他什么都不如自己,至少他的身后还有母族在支持着,他就不信。如今凤衍自己丢了太子之位,真是天助他也,他们已然是平等了,那就看各自的本事吧。
“父皇,儿臣已经长大了,当年是小不懂事才会哭鼻子的。现在父皇怎知儿臣一定会再输给您呢!”凤云殊驱动缰绳抿唇道:“儿臣让父皇先跑吧。”
“不用,朕还没老到需要你让。”西凤帝一扬马鞭,汗血宝马像脱缰的野马般奔驰出去,随后凤云殊紧跟上去。
“皇上……皇上……”任十几个侍卫在身后狂奔喊叫都追赶不上。西凤帝与凤云殊兴致颇浓,哪里听得到他们的声音……
“晚晚,皇上在哪里?”朝夕累的喘气连连,好不容易看到晚晚,口干舌燥到连话都讲不出来。她喘了口气,说道:“快去找皇上,皇上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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