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声嫂子朝夕听的还是挺顺耳舒服的,拍了拍颜九的背,将她放开。两人在无声无息间达成了共识。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了,若有事侍卫就在门外,叶兄请。”萧苋抬手告辞。
萧苋一出去,朝夕也落的自在,从颜九拿的架子上取下一本书册。颜九又哪里是好惹的,如今又没有外人,方要与朝夕抬杠,被朝夕止住,“颜九,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同盟。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对陈政亦的案子感兴趣,但我想你既然来看卷宗估摸着也想查吧,还是因为我查你才来查,你看上我了?”朝夕掩唇调侃道。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想笑。
颜九被她逗弄的几欲发火,气的脸都白了,被叶裴及时制止道:“好了,她说的是玩笑话,同为女子她能做的事你自然也可做,多一个人多个帮手。颜九我可说好了,你的想法若是与朝夕一样的,只为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那么我们都欢迎你加入,但你只想与她对着干,我劝你别搅进来,这不是靠任性就能将自己撇除干净的。你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最终牵扯到什么,是否还有人卷进来都未可知。万一皇上那边又不允许,后果你们都要做好准备,我今日就将话讲清楚。”
颜九沉默道:“你们总以为我是贪玩,我确然不将许多事放在心上,也确实做不好任何事。六哥嫌我是个麻烦,鲁潇然更不待见我,我只想做些事证明自己不止会拖累大家,难道也不行吗?”颜九越说越委屈,低垂着头可怜的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朝夕将她拥进怀里,毕竟是个比她小上几岁的孩子,该是从小就被娇宠惯了,以至于她现在做什么事还是被当成个小孩,令人不放心。这种感觉她懂,会有种莫名的无力感。或许是没人理解的孤独,让她越加想与人作对,这种嚣张跋扈日积月累,变得连她都不认得自己。她努力的想要证明,就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寻找自己的存在感。这个女孩一直在男人堆里,那些个男人哪里知晓女孩子的敏感,她是有多缺爱才能说出这番话来。想来司夜离忙着做自己的事,哪有时间去管她,才导致颜九性子刁钻泼辣,蛮横无理,好在她还小,只要本性不坏,她到是可以教教的。
“我当然知道危险,就是因为知道六哥才不让嫂子去。嫂子你怕九儿不怕,六哥就是只纸老虎,他不会对我下手的,相反他嘴上说不帮我,但真若有事他不会见死不救的。”颜九没心没肺的笑道。她这一手马屁拍的正好,听的朝夕心里舒服。
那人真是因为担心她才不让她查,而非她与他作对才阻止的?想来也是,那人嘴上是严苛了点,实际真没做什么妨碍她的事,顶多就是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帮她罢了。是她有偏见,那人又什么话都不会说,藏在心里,导致她以为那人的反对是怕她影响了他的仕途。今日借着颜九的嘴将这些说出来,她才明白自己对他的误会。早知道她就该多拍拍颜九的马屁,那人的心思她自是知晓些的,免得她走了不少弯路,没事老得罪他。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每人拿一本册子,这样看的快些。”叶裴提议道。
朝夕同感,将陈政亦的卷册翻开,仔细研读。颜九则将她未看完的卷册继续查看。案卷室静若耳闻,唯有翻书声不时传出。
西凤史篇,乾元一百三十九年,立夏,七月三日。陈政亦身为吏部尚书,贪赃枉法,为私吞朝廷拨款钱银粮饷不惜构造莫须有之人,栽赃嫁祸给妻之表亲,后实查证此乃陈政亦与妻二人所为,至于所侵吞钱银据其实告已被花光,本应判处秋后斩立决,陈政亦自知难逃死罪,于四日在狱中撞墙自戕。
朝夕看到这里不由问叶裴,“陈政亦到底亏空了多少钱,若是小钱以他的官职不应该轻易就抖露出来,他完全可以找个替死鬼来背这个黑锅。”
“大约是二十万白银吧。你的问题陈政亦不可能没想过,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之所以最后会被捅出来完全是因黔郡铸造堤坝坍塌,水灾泛滥民不聊生。陈政亦估计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栽,他既然敢有胆量贪这笔钱就该早就料到会有一天将自己葬送。他为官二十几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书生坐到如今的位置实属不易,也算得上在朝中是为数不多的良臣,既不参与党争,也算清廉。他为人比较低调,鲜少与大臣来往,那些买卖官职牟利奉承之事几乎沾不上边,都说他为人清高,皇上到是器重他。唯有他娶柳絮一事闹得凤都人尽皆知,在背后说他是伪君子,朝中不少人因拉不拢他而纷纷在皇上面前弹劾他。最后还是皇上将此事压下,陈政亦才有太平日子好过。没想到他非但不知恩图报,还要坑害皇上,此事才令皇上恼怒,将他投入刑部来审。可惜了,他本也是个忠良。”叶裴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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