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鄙视的怒瞪着他,可惜光线太暗看不见这赤果果的白眼,这厮除了出卖鲁爷又怎能轻易搞定颜九呢,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阿九不来也好,潇然必定也不想看到她涉险。”接过流锦手中的宝剑,紧握掌心,这一次总要分出个胜负,这些年与宁浩暗中的较量让他深刻明白宁浩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想要彻底铲除他就要切实抓住他的把柄,为此他不惜深入宁府,没有什么比他的府邸藏有更多的秘密。
月入西华,凤都街头唯有更声断断续续传出,三短一长,夜已入丑时。草丛中悉索有脚步声,间歇间快。这时辰静的只能听到虫鸣声,宁府的竹林内外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府卫把守,府卫们精神抖擞,来回巡视,丝毫没有倦怠之意。竹林深处的木屋中烛火通明,映衬的整个屋子亮如白昼。而烛影下两个华服男子相对而坐,无法辨清两人在谈些什么。
从竹林下曲折的小路蹒跚着走过,男子提着壶酒,耷拉着脑袋,走的东倒西歪,几次险些撞到竹竿上。身上华服贵重,但不见他有任何富家公子的举动,反是举止粗鲁,衣衫不整,束冠的发丝散落脸颊,走几步路提起酒壶灌一大口酒。
巡逻的守卫撞到他,被他大声呵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谁,是你们都敢撞的吗?”
守卫借着手中的灯束将他仔细看清楚,一看之下纷纷跪拜磕头道:“奴才不知是大皇子来了,还请大皇子恕罪。”后面的守卫也忙跪下,虽然心中疑惑今日并未见到大皇子的面,他这夜半喝的醉醺醺而来又是为何,但府中的守卫没有哪个又敢得罪凤云殊,他和宁将军的关系是世人皆知的,只是老爷没有交代过若大皇子来了要作何处理。府卫们一时束手无策,面面相觑,不知这位主子抽的哪门子风。
“滚开,我找我舅舅有事。”凤云殊晃了几下稳住身形,媚眼如丝,对着府卫指手画脚。
带头的府卫见他醉的不轻也不敢说实话,正犯两难,一个不留神凤云殊就从他们面前走过往里冲。府卫暗叫不好,忙的指挥几人上前去搀扶,说好听是怕他摔着,说难听是拖住他不让其进去木屋。
“殿下您是喝醉了,这大半夜的,若是有事等明早老爷醒了再说,奴才扶您回府歇息吧。”有不怕死的府卫冲上前来架住凤云殊的胳膊往外拽。另几个见凤云殊脑子不清醒也大着胆子将他拽住,这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事,这主子怕是喝高了脑子发热吧。
凤云殊被架着身子悬空,他反手一掌将他们推开,怒骂道:“你们这帮狗奴才连本宫的道都敢挡了,本宫不过就是想与舅舅说几句体己话,为舅舅来祝寿。你们知道本宫是谁吗?本宫是大皇子,这天下都是本宫的,你们胆敢忤逆本宫,看本宫治不了你们的罪,你们以为本宫是好欺负的吗,你们个个都想爬到本宫头上来?”
府卫们平日里没听说凤云殊会武功,此刻被他的掌力打到连退开数里,惊觉事有蹊跷,忙的纷纷围上去将其困住,质问道:“你不是大皇子,你究竟是谁?”
府卫们个个手持刀剑,如今见此人有异纷纷拔剑相向,一时间兵刃淬寒的沉闷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金属暗亚的光泽在黑夜中反射出一道冰冷的寒光。联想事情的经过,不难发现他们被这个自以为大皇子的男子骗了。且不说凤云殊要在半夜来,单他怪异的举止就足够令人起疑,都怪他们被他的外表迷惑,如今看着觉得这个男子像是像大皇子,不过是学了几成像,也故意要这般粗俗露出破绽给人看。
男子低垂着头,隐隐露出笑意,唇角微勾,再抬头时手中多了两把淬光的寒剑,左右手同时开弓,朝着离他最近的人就是一剑刺入腹部的闷哼声。
“你们这帮狗奴才还不算最笨,我本想好好耍你们玩玩,可惜你们不爱动脑子就喜欢动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陪你们练练手好了,反正最近小爷手痒了。”说话的男子顶着凤云殊的脸,讲起话来却没个正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模样再配华服身份着实令人怪异,偏生他倜傥不羁,挥剑如雨的身姿又显出另一番风情,好似正在演绎一场华丽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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