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8.与他较量(1 / 1)清歌如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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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那边若是怪罪我会一力承担,劝我的话免说,他于我之于你们是不同的。”黯然的掩去眸底的痛楚,暮地神情一凛。叶落微澜,风起云涌。抓住木桶边矮几上的衣裳从桶中腾地飞起,溅起水花无数,迅疾围上裙裾,动作一气呵成,半片春光都未泄露给任何人看,“快追。”说话间哪里还有妩媚妖娆,飒爽的身姿曼妙出另一番风情。

破窗而出的两道身影显然都察觉到了异常,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追赶。暗夜中,黑色的暗影疾然跌出,上乘的轻功掠过壁沿,往浮聚的花海中靠近,花影晃动极易将他的身影笼去。

糟糕,那个女人的警觉程度太高,不过堪堪脚尖擦过叶尖发出的细小呐声,光是靠呼吸的浅弱就能辨别到他的方向,虽说他已刻意将自己弱化,但显然对方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之所以会选择逃走,荀子墨可不是孬种,只是在见到那人的刹那太过惊讶,以至于大脑作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再说和两个女子较劲他也太没品了,这么没品的事他才不屑干。眼见着她们分头寻找,犀利的目光穿梭在暗夜中,如警惕的战狼,菲薄的唇瓣微微扯出一个弧度,在她杜丽娘眼皮底下逃脱的人尚未出现过。

“荀……”极速的掠过花丛,正在荀子墨转头暗测身后追过来的人有无发现自己时,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探着身子将头往外冒,见是他惊喜地高声呼喊,荀子墨大骇,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她身侧,在她来不及喊出时用掌堵住她的嘴,然为时已晚,身后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两个人同时掉转方向往这边赶来。

朝夕被赌的脸色惨白,尚未反映过来发生了何事,只能乖乖被荀子墨夹在腋下,他轻功点地,在暗夜中穿梭如流,如一只猎豹,眨眼就失去了身影,不过他带着人并不能走远,且朝夕手臂上有伤,暗红色的血迹虽早已凝住,仍有斑驳的零星滴落在地,她身上也有血腥味,只要沿着血迹寻找很快就能搜到他们。疼到麻木,整个手臂其实都感觉不到知觉,刻意忽略心中的那份异样,努力欺骗自己而非是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

“唔……”被荀子墨捂的快喘不过气来,天旋地转间视线触及处四周都是密闭的黑色,头顶压下来的压抑感使她明白自己是在个狭小空间里。

荀子墨松开了些堵着唇瓣的指缝,待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怕她再出声,他用指封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大有种她再多废话一个字他就会封住她穴的架势,被他凝重的表情吓到,朝夕哆嗦着挪开了些身子,只是他们躲的地方太过狭小,几乎就是肌肤相贴着,朝夕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揩自己油,狠狠地拧住他横过来的手臂,疼的他龇牙,咧嘴瞪她,无声说道:“都这样了你还皮,活该你手受伤。”

“你算你狠。”朝夕狠狠回瞪他,作势又要去掐他,荀子墨挪开些,躲避她的毒爪,这丫头掐人可疼着呢。

掐人的动作猛地顿停,有种酸腐的臭味越发明显,恶心的朝夕胃里冒起阵阵酸水,她小声的开口,“这什么味道?”她更该问他们躲在哪里才对。

荀子墨真要被她打败了,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逃命的时候要专心啊?

荀子墨就差要将朝夕劈昏了,这次不再犹豫,直接点了她哑穴,朝夕张了张嘴,欲哭无泪。荀子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指掀开了一条缝,从缝沿往外看能依稀看到两个女子的身影在不同方向向他们靠近,红衣卓然,紫衣迷眼,那个人是她?!朝夕惊讶地瞪大了眼眸,深怕自己看错。然而那一身粉紫穿在那人身上竟有种娇艳淡雅的美,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扇儿。眼前的人从里到外都透着股优雅别致,上好的妆容显得她容貌越发出尘,再不复初见时的怯弱与惶恐,更多的是自信。

这不是同一个人吧?朝夕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这一定不是她当初救回寻芳阁的扇儿,扇儿天真善良,帮了许多忙,还在甄选大会上助她跳舞,若非后来的变故,她早就是花魁,他们在一起相处了好些日子,为了给她治病荀子墨可花了不少心思,连着自己都操了不少心,这些都是假的吗?谁能告诉她,扇儿和杜丽娘是什么关系,她不是来做卧底的,她没有处心积虑接近他们,没有故意扭伤自己故意输给他们,与杜丽娘里应外合最终吞了寻芳阁,将她和荀子墨都赶了出来。若扇儿真的是杜丽娘的人,那他们这招釜底抽薪着实太过精彩,令人忍不住都要拍手称绝,怪只怪她眼拙,竟没有看出来这个女子做戏的高明手段,被她骗的一丝破绽都无,今日若非看到,她依旧被蒙在谷里。抠着木桶的指间发狠用力,直到射穿的伤口又传来阵阵疼痛。

“看到是什么人了?”扇儿凝眉问着杜丽娘。

“没有,我追上来的时候连片衣角都看不到,或许真的没人,要么就是对方轻功太高,否则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不对,刚刚明明有声音,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怎么到这里就没了?”扇儿指了指放在车架上的几个大木桶,正安静的在树下晒月光。“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

杜丽娘蹙眉查看了附近一圈,地上除了落叶并无其他,初见这几个大木桶她也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略一思索淡然道:“哦,倒夜壶的。也不知是谁在倒,怎的偷懒今晚没来,显是总管不力,我明天叫管事来问问。”这不,附近就是茅坑的所在地嘛。

乍然听到杜丽娘说木桶是用来放屎的,朝夕的脸色几变,她现在不用问也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了,她若能说话必定要吼的荀子墨耳聋,这家伙哪里不能藏身,竟然要躲到粪桶里来,怪不得自己闻着味道臭,亏他做贼心虚没敢告诉她。想想朝夕就觉得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厉害,虽说这粪桶里没屎,但也是盛屎的,她感觉自己要吐出来了。拧着荀子墨内臂嫩肉的手用力,他挨着朝夕靠着,紧闭的空间又无处可躲,只能默默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疼得他额头冒汗。杜丽娘,这笔帐他记下了。莫名躺枪的某人真是无辜,背上凉飕飕地,无端有无数把虚箭朝着她不同方向射去。

“回去吧,人已经逃走了。”扇儿抚袖轻摆,施施然迈步。拢在薄纱中的五指却一点一点慢慢收紧,与杜丽娘对了个眼神,两人神情俱都沉寂下去,看来往后要越加小心。对于他们这种人被人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探听了许多情报,是绝不容许的。

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朝夕脸色早就暮然一沉,眼底有着不着痕迹的惊讶,随即恍然,薄唇紧抿,勾起的弧度凌冽。早该想到扇儿身份可疑,只是当初找到她的人是自己,断然不会再疑有他,谁知这竟是圈套,让她在不知觉间将寻芳阁拱手相让的代价。如今再想起来,或许层层都是疑点,那日扇儿跌伤了脚举动如此明显,他们竟都没发觉,这份大意在杜丽娘他们看来想必是如此的可笑吧。

气愤,气的连手臂都隐隐发疼。惨白着一张脸,一只手将桶盖推开,荀子墨解了她穴道,轻松带着她跃出去,借着灯光看清她手臂上泛着的殷红时,脸色变得瞬间难看,揪着她来到自己住处,取了药箱给她处理伤口。

“你也别气了,被骗的人又不止你一个,我们不都被他们耍的团团转。”荀子墨见她不声不响,心知她在气头上,拉起她左侧的袖沿,撸上臂弯,露出的伤口恐怖狰狞。几乎射穿的手臂上有两个血窟窿,那是因为同时发射两箭所致,以不同的力度射击,先一箭的力度较之后一箭要小,这样后一箭借着箭势穿透臂沿,轻易就射中了被她挡下的人,可见射箭之人的计算高超,技术精湛,也摆明了要置对方死地的决心。荀子墨小心的取出刀片,燃上烛火,将刀在火芯上烤过两遍,这才对着她说道:“你忍着点,我必须查看下箭伤有没有毒,再把烂肉剔除,上药包扎好才能保住你这只胳膊。”

朝夕对他的话置若耳闻,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眸底幽暗,因为疼痛身上出了一层一层的冷汗,唇瓣毫无一丝血色,看着像是随时都要昏倒。

荀子墨见她不言不语,很是好奇她这伤是哪来的,显见她一副不愿交谈的模样,故意往她伤口上压了压。一阵刺痛传来,朝夕拧着眉,抬头狠狠瞪着荀子墨,龇牙道:“混蛋,你轻点。”

她爪牙舞爪像只小猫的样子惹得男子一顿闷笑,转而递给她一块白色锦布,示意她擦擦额间的汗,质问道:“说吧,你这伤哪来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会是什么小打小闹能弄出来的,很明显她是经过了怎样惊险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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