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愠怒声不可遏制的嘶吼,众人都望向声音的来源,杜丽娘却仿佛没听到,指腹拨弄着怀中白羽柔顺的狐狸毛,唇瓣溢出一丝笑意,笑意未达眼底,纵是这般的嘲弄整个人都是风情万种般令人难以抗拒。
“荀子墨,无谓做这些垂死挣扎,我杜丽娘想做的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她淡淡掠眸,嫣红的双唇每吐出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是,你不想要的,同样都会毁怠的毫无余地。”荀子墨自嘲的苦笑着,那句话说的低沉,怕是在他身边之人都未必听得到。
“杜老板,既是如此又何必做尽这些阴毒手段,大可明着来较量,莫非是害怕不成?”先前寻芳阁一直都没有客源,一方面是自身的原因,另一方面怕是杜丽娘为了尽早让寻芳阁撑不下去在暗中阻拦,否则不会逼得荀子墨狗急了跳墙想到去阙仙楼查探敌情,才碰上了她。
骤然听得这话,杜丽娘摆了摆手,让手下停止打砸,轻盈的身姿跃然而下,飞身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颌。訾夙方伸手要为她解围,被朝夕止住。坦然迎上杜丽娘的目光,她既未做错什么,又何须害怕。杜丽娘仔细端详她,瞥见她脸上的疤痕,凛然道:“原来是你。”她有武功底子,单这么捏着朝夕,就让她吃力的感到疼痛。白羽许是看到她眉宇间微微凝起的痛色,摇曳着尾巴扑上来咬着杜丽娘的纱裙,琥珀色的眸底悲悯一片。杜丽娘吃痛,又见白羽不争气,恨恨地一脚踹开它,厉色道:“白用那么上好的稀世药材养着你,畜生就是畜生,凭什么指望能将你养乖?!”这话既是对白羽说,又是在对自己说。
杜丽娘美艳魅惑的美眸豁然凝视朝夕,唇角略略扬起,讥讽道:“你是以什么资格来和我说话?”
被她的话噎住,她的确是没有立场,荀子墨和她是签过契约,那张只是她以欠款折合成等价代换的智慧来偿还的酬劳,之后的事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荀子墨答应若是能保住寻芳阁以后会给她分帐,他给她权利来管理寻芳阁,这里的人都忌她三分,但说白了她其实也是个打工的。杜丽娘问她的问题她着实回答不上来,而原本来看热闹的姑娘、龟奴、老鸨、琴师、舞娘等众人此时因他们打砸的动静太大,都偷偷躲在帘幕后观看的八卦立刻高昂起来,皆因朝夕万分尬尴时,荀子墨语出惊人的话震慑了全场。
他拉过被杜丽娘趾高气扬用鼻孔瞪着看的朝夕,保护性的扯到自己身后,他比朝夕高出许多,这么挡着完全将她掩埋在背影里。
“她将是这里未来的主人。”荀子墨的话咬字清晰,不轻不重正好飘进所有人的耳中。他一瞬不瞬凝视着杜丽娘,眸底一片清华,甚至令人怀疑他的话就是真的。
朝夕没看到杜丽娘的表情,猜测不到她会有何反应,但是荀子墨为何要说这句话,他是故意暗示给杜丽娘听,还是有何目的,她猜不到。
杜丽娘冷笑的声音传来,“好好好,看来寻芳阁不久就要置办喜事,看来我还得去准备份厚礼,那就等着看你们如何死撑下去,我们走。”
“谢谢你的厚礼,但我没打算邀请你。”
妖娆的身姿背对着众人,即使被十来个人簇拥着仍旧显然单薄孤单,在听得这话时她的背微微挺了挺,随即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很快消失在众人眼皮底下。
经得杜丽娘这么一闹,朝夕在寻芳阁的处境很是尴尬,不免心底有对她不满的姑娘拿异样的眼光来看她,只是敢怒不敢言,可千万不能得罪这个未来的老板娘。朝夕和訾夙寻来的人自是不敢对她有一丝指摘的,其他人到也还好,都安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本就是为了工作,便是八卦也是私下的事,就是楼中有一位许珊姑娘,原也就是楼中之人,对朝夕甚是不屑一顾。他们这种烟花之地的女子对歌舞本是擅长,尤是许珊最甚。在排的一出歌舞白头吟恰是许珊领舞,讲述的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是说司马相如当官后欲娶妾,卓文君了解到丈夫的感情不专后,既没丝毫的委曲求全,也没有软弱的悲哀顺从,而是把苦痛埋在了心底,冷静的和负心的丈夫置酒告白,故此有了白头吟,既是她对过去的留恋和幻想,又是对自己人生的反思,一曲白头吟婉转悲伤,低低述尽女子对爱情的态度。
自与朝夕不对盘后,许珊的舞就越跳越差,已然尽失卓文君对待爱情忠贞的态度。朝夕坐在毡首,细细观看着舞娘对着许珊训话,从她眼底能看出不屑的神情。许珊自视甚高,平日里就鲜少与人搭理,却对待荀子墨的态度截然相反,滴溜溜的眼神总时不时有意无意的停驻在他身上。她对荀子墨是什么心思朝夕其实根本不在乎,但她为了那天闹出的事和她置气,故意搞砸演出就不是她能忍的。许珊的这种做法路人皆知,也是明白告诉荀子墨她的心思,朝夕无意去解释自己是已嫁身份,但看荀子墨与许珊相处这几许的光景来看,荀子墨未尝不知,既然他都可以无视,许珊也是太傻,非要在一条胡同里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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