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听罢,原来此事竟与司夜离的宠妾有关,又想起他方才在林中对另一人的那番告白,心中恼怒更甚。那人是谁,她此刻都懒得猜。只提了步子转身走出春暖阁,对芷澜道:“你们都别跟着我,我一个人去找他。”其实她心底也没什么底气,是否能见到那个人,但有些事她不能再懦弱下去了。她既然已经是宁朝夕,除了接受这个身份,她更要过好每一天,才对得起这个身份。又对晚晚道:“还劳请姑娘帮我救活这些花,大恩不言谢。”她自己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要去找司夜离讨个公道。她不招惹别人,别人抢她的花不说,居然还背着她来砸自己的苑子,这世上还有这理了不成。
芷澜他们想劝朝夕不果,眼见着她朝墨雨轩的方向走去,速度又快又急,活像是要找人打架的阵势。众人只有干着急,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芷澜心中也有计较,私心里她是希望朝夕去找司夜离的,毕竟他们两个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有一个人要先踏出这一步,不管是误会也好,还是相爷有中意的人也好,都改变不了两人已是夫妻的事实。这一层需要朝夕自己去想通,只要她肯低头示好,相信相爷也不会不领情的。过去的事毕竟过去了,若谁都不肯认输,吃亏的也必将是朝夕,自古女子不都是这么卑贱的么!
朝夕心里远没有芷澜想的这么深远,她可不是要去向司夜离摇尾乞怜的,她骨子里有她的骄傲和倔强,可这骄傲倔强却也是会败在她对这个世界的无知中。一股子恶气尚未发泄,她那份大义凛然、毫无畏惧的勇气就接连受挫。她虽是知道司夜离住在哪里,也勉强知道方向,最大的难题却在她没见过司夜离,总不能见着人就问你是不是吧?再说他的院子布卫重重,相府规矩甚严,进出都需通报,哪是那么容易闯进去的。
“麻烦,搞那么多虚礼做什么,就这些古人事情多,成天的唧唧歪歪,客套来客套去,真是累得慌。”朝夕沿着石子路前行,自顾自喃喃说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不顾这边已围了好几个前院的侍女在围着她看,掩嘴悄悄说着什么。
守卫见她脸上的伤疤也即认出了她,不过早前相爷就有规定不准这位夫人来前院,当即和另一府卫阻拦道:“夫人,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还请回。”
朝夕被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站在她面前的是统一的府卫服,两人手中各配着宝剑,神情肃穆。她恍然明白自己已经到了夏玉阁,夏玉阁与墨雨轩相连一处。他若非在此,就一定还在倚霞园。朝夕思量着,自动忽略前面的话,侧首问府卫道:“相爷可否在里面,我有事找他?”
“夫人,请不要为难小的。”府卫依旧面无表情说着。
“这怎么是为难呢?”朝夕凝眸愤然道:“你们既然尊称我为夫人,那么于情于理我是否也是你们的主子?”
两府卫面露难色,面面相觑道:“是。”问题是他们只听命于相爷,其他人皆不能左右。
“既然主子问话,岂有不回之理?这难道就是相爷教给你们的规矩?”他们总喜欢按规矩来,那她今天也来摆一回架子。
“这……”府卫显见得说不过朝夕,脸涨得通红,还是另一府卫眼风极利,圆场道:“不是小的不愿意告诉夫人,而是相爷有交代过,不准夫人踏入墨雨轩一步。”
这样间接的话等于暗示朝夕,司夜离就在墨雨轩的书房中,否则他大可直说司夜离不在,不必左右为难。
朝夕点点头,幽深的眸底有着凛冽的光芒,对他们道:“那劳烦你们去通报一声,我也不为难你们,我就在这等。”
府卫们平日里在夏玉阁当差,府中其余的如夫人为了巴结他们,对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就盼着能从他们那里得到点相爷的小道消息。如今被这位主子严厉的教训下到也老老实实听她的话,不敢有任何违背。再者她的身份背景自然不需要对他们虚与委蛇,他们也就敢在背后对这位嫡夫人使些小绊子,若她真计较起来,府中多半的下人也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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