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知道不就行了吗?”朝夕宽慰道:“若是需要我的时候你自可来找我,你我心中其实都清楚,我不过就是个摆设,若真有人在背后说是非,也无非是想挑拨你我。我不诺也把话说清楚了,我不想为难谁,也不会与你们争,我只想过清闲的日子。”
朝夕话里的意思玉雪又岂会真不懂。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些话虽是别人刻意的挑拨,却也有试探之意。谁都会对权利的贪恋,更何况是这偌大的相府女主人之位。人分贵贱,权利在谁手中,就多一份尊重,哪怕是虚伪的,也是多一重保障。府中下人的脑子使的比谁都快,惯会见风使舵,朝夕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被架空的主子,真正掌权主事的也都需看谁最受宠。眼下不正是冬凝阁那位最受宠吗?府中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的仅着她用,其余的人看似风光,也不过是像她这样,争来争去的徒劳罢了。真正想的开的,怕是眼前这位,看似天真毛躁的女子,索性毁了容,知天乐命,日子也好不快活吧。她以前不曾羡慕过别人,总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到头来自己的命运还是掌握在别人手中,可是这个女子的淡然心性不似装出来的,她到有几分嫉妒。
朝夕这么说玉雪到不好多纠缠她,她烹茶的手艺好,两人又多吃了几盏茶,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玉雪又想起什么,凑近了问道:“姐姐,你打算在春之祭表演些什么节目?需要妹妹替你准备些丫鬟陪你操练吗?”她其实尚比朝夕大两岁,这么叫她只为朝夕是司夜离的嫡夫人,他们对她的敬称。
朝夕本也放松下来的心又一凝,她可是不知道这玉雪口中隆重的春之祭为何物。朝夕怔怔地回头望向芷澜,求救的以眼神询问她。
玉雪以是朝夕未想好节目,浅盈盈笑道,“姐姐有所不知吧,这往年春之祭都是淑妃主持,今年淑妃身体不适,交由了皇上最宠爱的三公主。闻说三公主最喜爱歌舞弄乐,怕是要侧重在诗乐上,反是对织绣没什么兴趣,依例人人都可参与,近年来却是各大家族的闺秀尤为活跃,都想在春之祭上拔得头筹,既为了声名鹊起又为了能入宫面圣,能在御前献艺,皆时可向皇上许下一个愿望。”
“这种事你们也想参加?”朝夕咧了咧嘴,他们也不是闺秀呀,怎么这种热闹都有兴趣?
玉雪的半边脸颊抽了抽筋,她显然不敢相信居然还有人对这天大的好事闻所不动的,她究竟是真的心性淡薄,还是深藏不露?
芷澜显是对朝夕的这种选择性反应看不下去了,扯了扯她洒落在锦垫上的宽大袖袍,没有反应。芷澜抚额,又踢了踢她搁在锦凳上不甚规矩的脚,真是越来越没有坐姿了,整个人几乎都要委顿到绣椅里。
朝夕被踢了两脚,嘟着嘴乖乖坐直了身体,丢了块糕点,含糊不清道:“我没什么特长,还真什么都不会。不然去年由谁表演,今年还是由她吧。”
玉雪深怕被朝夕又再次喷到,离她坐得远些,对于她毫不掩饰的真实到是敬佩,又为难道:“去年是秀怜妹妹跳的舞,她如今有孕在身,怕是不方便再表演,爷也不会允许的。”
“那我问你,去年拔得头筹的人可是她?”她挑了块桂花糕,软软糯糯的糕点混着桂花的香气,入口即化,她很是喜欢。
“那到不是,自从镇国公府中的兰小姐自前年力压群芳后,连着两年都是她拔得头筹,连着和爷的联姻都是她对皇上许的愿望……”声音越渐弱小。
“你说的兰小姐就是兰晴语?”
“嗯。”玉雪喏喏地点头,也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朝夕似乎并不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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