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敛起浅淡的笑意,她的身子被无尽的黑暗笼罩,敛尽无尽的落寞。微瞌的鬓角跌碎了一地的风华,朦胧的眼底再看不清这融融夜色,惊起残碎的落叶在风中袅袅娜娜漾舞,坠堕入无边的暗夜中。
芷澜沿着廊柱的尽头一直焦急的等待着,流锦带着两个侍卫看守着她,横眉冷对,恭候着司夜离对他们的处置。芷澜看这阵仗,心中惧是惊怕,一时未反应过来,等察觉到事情不妙时,流锦已经派人看住了她。芷澜先前以朝夕的身份假扮她时,对凤都的名媛千金都有所了解,自然也是见过兰晴语的。她若不是自己想不开,当时就他们在场,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芷澜愁的汗都要出来了,神色慌张,脸色惨白,这看在流锦眼里就像是做贼心虚。流锦跟在司夜离身边久了,多少也沾了些主子的脾性,最大的特点便是做事不着痕迹,极会察言观色。在无形的威压下,芷澜也在担心司夜离会对朝夕说什么,她有种糟糕的感觉,心脏在胸膛里剧烈的跳动。小姐从小因身体有隐疾,体弱多病,一直养在塞外,一些言行举止与在凤都养在深闺的女子自是有些不同,也不知会否顶撞了相爷。
司夜离翩然出尘的身姿行过芷澜身侧,狭长的凤眸斜飞入鬓,唇瓣一贯淡漠的笑意敛尽无数风华。他略瞥了瞥芷澜,浅笑道:“你是伺候夫人陪嫁的贴身婢女吧?”
芷澜侧身福了福,恭敬道:“是。奴婢名为芷澜。”她耳根薄红,夜色迷离下,无法看清那些微的异样。
司夜离点了点头,覆手说道:“以后照看好你的主子,莫要再做出有失身份的事,若再害人,本相必定严惩不贷。”
神思被司夜离迷得恍惚的芷澜,乍然一惊,薄汗浸湿了脊背。她不知他们两人谈论的是否这件事,司夜离是否已怪罪过宁朝夕,但显然她没有解释过这件事,导致他依旧误会着。芷澜匆忙跪下,伏在司夜离脚下,颤声道:“奴婢斗胆,此事非我家小姐所为,乃是一黑衣人掠过,兰小姐才会不慎跌入湖中,还望相爷明察。”
司夜离眯了眯眼,墨黑的眸底越发深沉,显得他心思难测。
流锦将阻住路的芷澜拉开,叱喝道:“不过是个丫鬟,胆子到不小,胆敢冲撞相爷,真当这里还是宁府吗,一点规矩都没有。”
芷澜被流锦拎着衣领,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全然没了方才的勇气,颤了颤,惧怕的望着流锦手中的宝剑。她是听说过相爷治府的威严,就怕他一声令下将她斩了。
司夜离凝视着西斜的斗月,并未理会芷澜的那点小心思,冷然道:“无需狡辩,本相亲眼所见,还冤枉了你们不成?你让她去向晴语道歉,若取得原谅此事便作罢,若晴语将此事闹至皇上那里,便是本相也帮不了她,定会秉公办理。”言及此,人已行出数步远。
芷澜低垂着头,直至他们一行人完全被暗夜笼罩,她才敢爬起来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颤巍巍匆匆朝反方向跑去。
此时,戌时泰半,正是歌舞酒兴正浓时。酒酣淋漓,相府请了全凤都最有名的班子丽聚仙,专门将正厅的门帘都卸了,在对面搭了个戏台子,咿咿呀呀唱着小曲,歌颂着西凤帝的美德。又编排了几出边疆戎马,离乡背井,妻离子别可歌可泣的戏,赚得人泪眼纷纷时,陡然一转,变成了战士保家卫国,战争打斗的戏,极是精彩纷呈。
西凤帝坐在高位,半撑着头,身边徐暮伺候着饮酒,他显然有些意兴阑珊。微瞌的眸底欲闭未闭,徐暮在旁边悄声问道:“皇上,奴才伺候您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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