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为自己寻求了一个极好的保护伞,笑靥如花,春风拂面道:“宁小姐,请。”
众目睽睽下,朝夕量轩辕启也不敢再耍什么花样,蕙平公主召唤她来无非就是打了个赌,想看看她的尊容,她也想赶快结束这场不啻于鸿门宴的闹剧,端起酒盏,扬眸将酒饮尽。
待退出阁内时,蕙平等人到没有为难她。芷澜已经在门口等的焦急万分,恨不能冲进阁内看她有无受到欺凌。朝夕拍了拍芷澜的手,她确实在里面待得太久了,索性有惊无险。传说中蕙平公主刁钻古怪,极难琢磨她的心性。以她来看,蕙平打赌是假,以凤翳的嘴告诫她为实,看似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实则说出的话最是能表达另一个人的诉求。她不知蕙平想告诫她这些话的意思为何意,莫不是她也看上了司夜离?!
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朝夕再回头望着身后被夜色笼罩的廊檐楼阁、重阙庭宇,点点烛影中透着股诡谲般迷照的朦胧。她的心底惊起股苍凉,她究竟来到了怎样一个地方,难道宁朝夕这个身份就无法摆脱世家小姐的束缚,自由自在的生活吗?以前的她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现在的她又走入怎样一个迷局里,她只想简单的生活,原来竟也是这么难。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
歌声凄切,婉转悲凉,空灵低沉,带着嘤嘤地啜泣声,在冬日寂寥的夜里显得尤为惊恐,好似哀鸣声中有着无尽的哀愁和满腔的恋慕无处诉求。
“小姐,这相府怪诡异阴森的,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怎么一个侍女都没有?这好像不是去春暖阁的路。”芷澜紧张的拉住朝夕的袖沿。偌大的相府亭台楼阁曲转陡离,花海成片,着实很难让两个初次踏进府的人找到路,迷路也不足为奇。
穿过雾霭重障,斗大的墨色牌匾上用金漆雕刻着“映月阁”三个大字。恢弘的楼宇,漆黑一片,镂花窗棂被墨色掩得严严实实,只余星点月光洒过檐角,飞斜入湖泊。
映月阁由于离前院偏远,又隔着一片桃花林,此时桃花未开,枯木光秃秃的枝干横亘住镜花水榭,只另一侧的红梅在暗夜里静静绽放,独自芬芳,需要绕过水榭方能到达映月阁。水榭半包围着映月阁,夜晚沉静皎洁的月光如流霜般斜铺千里,半笼罩着映月阁。阁檐上雕琢着精美的壁画,飞檐翱展的鹰隼,倒映在湖水静敛幽深的碧波中,如笼在披了一层云纱的雾霭中,鬼魅惑人。
林园间有奇骏的怪石、假山,但这并非是唯一通往映月阁的路,这条路可称为水路,水榭上泛以一叶小舟,夏日里种满满池的荷花,清馨怡人。此为一禺,另一禺便是陆路。绵长的廊道一直通往毗邻的书房,书房则紧挨着司夜离的居所,她和其余姬妾们的居所则离映月阁较远。她万没有想到此处会别有洞天,藏着这么一个好地方,可所谓得天独厚,风景优美,是府中其他居所无可比拟的。倘能从映月阁的阁楼上瞭望各处美景,尽览眼底,当真不失为一处金屋藏娇的绝佳宝地。只可惜门锁紧闭,她又身无长处,否则还真想进去一窥究竟,也不知藏着什么好东西,需要掩得如此隐蔽。
偏偏这么美的地方在夜间淅沥的哭泣声中显得异常诡异阴森。
哭声渐歇,歌声哀戚中隐隐有曲断柔肠的百转千回,听得人心底也泛起懊恼和悔恨,痴痴缠缠终不得的遗恨。
朝夕带着芷澜是追着歌声而来的,寻芳踏处,歌声渐朗,依着是从映月阁的南面水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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