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幅生气的样子,若非孟修远的武功震慑住了她,说不定她手中那鞭子此时已经向孟修远抽过来了。
想来,这女孩应该就是朱九真无疑。
孟修远眼睛一眯,刚要开口同她说话,身后的朱长龄此时也已经追到。
只见那朱长龄飞身下马,一个健步便冲到了自己女儿面前,“啪!”地一巴掌便甩在了她的脸上。
“爹?!”朱九真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父亲。
朱长龄此时面色铁青,一双眼睛瞪得极为骇人,大声喝道:
“混账!朱家的子孙越来越长进了。我生了这样的乖女儿,将来还有脸去见祖宗于地下么?
我不过离庄十几日,你便做出如此残忍行径,我平日里难道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朱九真自幼即得父母宠爱,连较重的呵责也没一句,今日在人前竟被父亲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一时间十分委屈,抽噎了半天,才略带哭腔地说道:
“这刘福偷了家中不少东西,昨日才被我发现,难道我不该惩戒他么?
而且我又没想杀他,只是下令让诸位将军咬他四肢而已。若是我下令咬他咽喉、小腹,他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朱九真话说到一半,便听“啪!”地一声,朱长龄反手又是一巴掌打断了她:
“住口!你居然还敢顶嘴?!
刘福即便是偷东西,要惩戒他,又怎能用这种方式?
他虽是卖身于咱们家做奴仆,可他也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我朱家世代相传,以侠义自命,你高祖子柳公辅佐一灯大师,在大理国官居宰相,后来助守襄阳,名扬天下,那是何等的英雄?
哪知子孙不肖,到了我朱长龄手里,竟会有这样的女儿……”
朱长龄说着面露苦涩,一时间竟显得有些落寞,随即甩开朱九真在不理他,反而转向躺在地上的仆人刘福,仔细替他检查起了伤势。
片刻之后,朱长龄抬起头向孟修远说道:
“孟少侠,家门不幸,出了如此不肖女,今日让你见笑了。
只是此时无暇多说,要尽快回庄子,我才好救治这刘福。
失礼之处,容我稍后再向您赔礼。”
说着,朱长龄亲自弯腰将这刘福身子提起,顺势放在了马背上,而后竟是不再理会孟修远,策马便向远处的红梅山庄奔去,一副急于救人、顾不得其他的样子。
孟修远见他这番表演,只觉得好笑,在心中忍不住嗤之以鼻。
连带这眼前这哭得梨花带雨的朱九真,在孟修远心中,也早早上了黑名单。
只是此时尚且不适合翻脸,待查清了整個朱武两家所做恶行,到时候一起处置起来,才不容易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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