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钟离,醉步抱埕兜心顶。”姜黎一如既往的身斜影歪,一双拳头却诡异无比的穿过了严振东的一双鹰爪,后发先至,轰在了他的胸口。
“轰…”千斤神力一朝启,磅礴的力道如同海浪一般冲击着严振东的身体,一股股劲道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接连涌来。
一秒后,严振东脸上一红,喉咙滚动,不敢置信的看了姜黎一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飞出去,一口鲜血洒落长空。
“噗…”严振东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黝黑的脸上呆滞住,一只手捂着发痛的胸口,看着身下那一摊鲜血,双目无神。
“俺的铁布衫,被破了?”严振东嘴里喃喃,眼中刚刚拾起的自信瞬间被打进了无边深渊,身影落寞。
严振东一身武功,全在铁布衫上,鹰爪功还在其次,普天之下,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不攻罩门就能破了他铁布衫的人,现在,见到了。
“怎么,心死了?”姜黎的身影出现在严振东之前,声音低沉。
此时的他,眼神清明,哪里还有一点醉意?
醉拳,也就是醉八仙,脚走八卦,醉眼朦胧,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实际上却是形醉意不醉,拳醉心不醉。
黄飞鸿拳脚双绝,脚便是佛山无影脚,拳则是醉拳,只是他答应了黄麒英尽量不喝酒,更不能随便使用醉拳,因为一喝醉,出拳太重,容易伤人。
所以,平常的时候,他都是用佛山无影脚,竟然把另外一个醉拳的光芒遮掩了下去。
一个月来,黄飞鸿四人身上的拳法通通传授给了姜黎,就是这醉拳也不例外。
严振东呐呐无语,只是盯着身下的鲜血,神色低落,不说话。
“严振东,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心高气傲,以为凭着一身铁布衫就足以先天不败,但你错了。
我打破你的铁布衫,就是想告诉你,铁布衫终究只是防御手段,或许能护住你,却赢不了对手,只有鹰爪功,才应该是你的攻击手段。”姜黎看着他,淡漠出声。
“拳法不精,终究是落了下乘,与人比武,或许能不败,但也不会胜。如果遇到我这样的,你必死无疑。”
“你以为投靠我委屈了你,但我告诉你,你错了,没有我,你还在大街上看着路边的小摊流口水呢,或者走投无路,做起江洋大盗,被官府抓住,做一辈子的监牢。
我只是看你一身武功,浪费了太可惜,这个世代,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姜黎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向后院走过去,
“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来后院找我,半个时辰的时间,过期不候。”
待姜黎的身影消失在前院,严振东躺在地上,一身力量仿佛被抽干了一样,仰望着满天繁星,默然无语。
“少爷。”走到后院,停好马车的阿福就迎了上来。
“嗯,让人准备热水澡,我一个时辰之后要用。”姜黎对他摆了摆手,目光在院子里环视。
此时,这偌大的后院已经变了模样。
正中间,是练武场,十八般武器一一列在架子上,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石锁排列在武器架子之下。
旁边,还有一个木人桩,以及一片水泥地,上面插着一根根圆滚滚的木头柱子,高低不一,这是用来练梅花桩的。
最后,就是他要求的沙袋了,那用一层层真牛皮制成的沙袋排列在铁架子上,一共有十多个,大小不一。
沙袋下面,还有一个个绑手绑腿,斤两同样不同。
这些,都是他要求做出来的。
阿福告退离开,姜黎则是来到院子正中间,沐浴在清凉的月光之下,蹲起了马步。
长达四十天的马步桩,已经让他完全适应下来,从一开始一两分钟就得换换劲儿,到现在一次能站半个小时,只有他自己清楚,这种进步,是用怎样的艰辛换来的。
马步,最是磨人意志,站马步的时候,特别是一开始学习的时候,总感觉耳边回荡着一道道声音,循循善诱,劝说着你歇上一歇。
姜黎现在知道了,其实,那都是心中不静的原因,心不静,则杂念丛生,思维如天马行空,怎么可能坚持下去?
不过,到现在,他已经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的心绪了,或许还达不到佛道两家那种坐禅入定的状态,但比起一开始,要好了太多了,至少,不会再去胡思乱想了。
姜黎的呼吸平稳,胸口微微起伏,两手插在腰间,两腿丝毫不动,目视前方,平淡如水。
不久,一阵脚步声响起来,严振东略显颓废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他看着院子里站着马步的姜黎,目光深沉,走到院子里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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