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富始终没有看我一眼,我想也许我高估他的无耻度了,打了亲闺女一巴掌还是伤心难过的吧。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我竟然生出一丝心疼,这毕竟是施舍了我十八年的人啊,我的确是应该报恩的,只是他这让人报恩的方式我实在不能苟同。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前后思量了很久,这两天我见了一摞的成功人士,年老的、年轻的、离婚的、正在离婚的、打算离婚的……要说最优秀的,最赏心悦目的,那当然要数罗维祥了。只是我不能害他,且不说我尴尬的身份会让他成为圈子里的笑话,只说个人感情的话,我也不会嫁给他,没有为什么,感觉就这么奇怪,好像我们就是井水和河水,融合根本不在考虑之列!
孙子兵法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所以我在想,如果我今天夜里能逃出去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可是我应该怎么走呢?我甚至想,干脆告诉魏言富我愿意跟罗维祥相处,然后在罗维祥掩护下逃走。可是又觉得不妥,这样是不是就把罗维祥给拉下水了呢?不行,我不能害他!想来想去,最后又想到了我两肋插刀的哥们余跃,没错,哥们就是用来插刀的,每逢有插刀的事,我也总能想到他。
于是我给他发了微信,见没有回复,我干脆将自己蒙在杯子里给他打电话,他接了电话,声音暴躁且委屈:“魏雅啊!奶奶啊!你饶了我吧,现在是凌晨一点,一点!我第二天还要上班呢,我是司机要养足精神,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这是打扰公民休息,是违法的,你知道吗?是违法的!”
“闭嘴!哥们有生死攸关的大事,你必须帮我。”
“什么事,你说。”他拖着长长的蓄满睡意的声音问。
“你带个长的绳子过来,哦,大概能从四楼扯到地面的那种。”
“啊?你要干什么?”余跃的声音精神了很多,我敢确定,我就算就此挂断电话,他也一夜都不用睡了!
“我要逃走,我爸爸要逼着我嫁给一个老头,我不愿意,所以要逃走,你得帮我。”
“啊?你要从四楼下来吗?很危险的!”
“没事,就是摔死了,也比嫁给一个老头儿强,你不知道那老头都可以当我爷爷了。”
“可怜的哥们,要不我去求罗总帮你。”
“不行!这事不能让罗总插进来,会连累了他。好了,不说了,你抓紧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我得在三点之前逃走,你还得把我送出去。”
“魏雅,非要这样吗?”
“非要这样!”
“好吧,你等着。”
电话挂断了,我一阵欣喜,我就知道真正的哥们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不会因为插刀而畏惧!我对着手机微弱的亮光把床单扯成了条,系在一起。然后发微信告诉余跃我的详细计划。
屋外可谓是月黑风高,很适合我们作案!
余跃来了之后,翻过院子的铁栅栏,将绳子系在我的布条上,我感觉下边有动静,然后慢慢将绳子拉了上来。不得不说余跃心很细,长长的绳子上边还给我打了很多的结。
我背了一个小背包,把基本证件都放在里边,将绳子系在床腿上,确定牢固后,便开始沿绳子下滑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气力活儿,太考验人的臂力了,我还要小心着不要弄出动静,我一路下来要经过三楼、二楼、一楼的窗户,无论在哪个窗户发出动静我都死定了!
堪堪滑过三楼的窗户,我的手臂就开始发抖了。实际情景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道,根本不像电视里的警匪片,训练有素的警察抓着绳子似乎很轻松的下滑。
滑到二楼的时候,我的手疼的要死,我感觉那麻绳像把滚烫的刀子,整个手心火辣辣的疼,要不是这关系到生命,我想我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毅力坚持下来。滑到二楼窗户的时候,我的肌肉开始痉挛,腿脚都哆嗦的厉害,赶上有风吹来,我没有把控好,一下撞在二楼的窗户上,窗户内一阵呓语,我听得清楚那是魏筱的声音,好在那呓语之后就安静了。我额头上的汗珠啪嗒嗒的往下滴,正要松一口气,一楼窗户的灯亮了,我吓得整个人绷紧成一根木头,然后是窗帘拉开的声音,如果魏言富看到窗户外的那根绳子,那么就真的全完了,我的心脏以每分钟一百八十下的速度狂跳,如果这种状况再坚持一分钟,我想我一定会因为心跳过速而死!
好在那窗帘又拉上了,那灯又灭了,我还听到魏言富对姑姑说:“没事,是风。”
我松了一口气,咬着牙继续慢慢下滑,好在终于接近地面,余跃赶紧接住了我,我瘫软下来。余跃小声说:“快走,这里不适合休息。”
什么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浑身哆嗦的厉害,但是我必须坚持,只要爬过面前的铁栅栏,坐上余跃开来的车就算成功了。就好似有人说的,昨天很残酷,今天也很残酷,而明天很美好,可大部分人死在今天晚上!而我,坚决不要成为最可惜的那个。所以我咬着牙站了起来,在余跃的帮助下开始翻墙,我手刚搭上栅栏,整栋楼的灯突然亮了,同时有无数的手电筒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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