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突然间变得荒凉的街道,上面稀稀疏疏的有着行人。
落幕的阳光洒在这条如长蛇的街道上,我能看见的没有几个人,这种感觉并非凄凉而是阴森,周围的气味给我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这本来是一个坐落码头,不算富贵不算贫穷的小镇,他在这个时候安静的比夜幕还要早。
韩笑告诉我,以前每个黄昏的时候,只要天气晴朗,就会有人驾着渔船到江里面撒上几网,弄一点水货上来。
我坐在韩顺客栈的房顶上,这种小镇的街道是留给行人的,家中的院子不能很好的阳光照射,所以鱼干、衣服等东西都是在房顶上晒干的。这虽然是瓦砾房,但用最粗壮的木头做的房梁,十分结实。
我坐在房顶上,听着屋子里面死一般的沉静。韩笑的家人虽然默不作声,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那份悲伤与恐惧。
我看着风平浪静的嘉陵江,他是那么宽广,像一条巨龙来自天边又去到天边。我以为自己能看见韩笑口中的黄昏落幕,渔船人家。的景象,可是什么也没有。
我伸一个懒腰,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房顶上,听着屋子里杨真木的折腾声,他扬言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说是布下了什么了不起的阵法。在水鬼的事情之后,我便想到杨真木或许有一些本事,当我将有关红衣女鬼的事情告诉他之后,我看见那个老人愚蠢的执着。
我真不希望今晚上还被他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寻因子可是告诉我了,那个红衣女鬼是消灭不了的,一个鬼魂都想不到的办法,难道被一个凡人想到了。
我没有多想,我甚至都没有去想江里面还有一个尸体没有捞起来,韩德仁此刻还在嘉陵江里面,我想韩德仁应该也与杨汤一样死了。
韩笑也爬上了房顶,她坐在了我的旁边,口中喊着我纠正了很多次都不能纠正的称呼,半步颠。
她说这个外号是我自己取得,她也喜欢这个称呼。
韩笑小心的问道:“你说,今晚会发生什么?”
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鬼知道。”
韩笑用食指向下面指了指:“你说杨道长能打赢那个女鬼吗?”
我说:“打的赢个屁,儿子都挂了,哭丧还差不多。”
我说这话很无情,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但确是我的心里话。我打心底里都不相信杨真木能收一个怨气大到能肆意杀人的女鬼。
我对于那个凶多吉少的卦象耿耿于怀,莫名的越想越心慌。
杨汤的尸首从江里被我顺带出来之后,杨真木便将其带回韩顺客栈,而此刻韩顺客栈里面那成千的蛇居然消失无踪。杨真木却又不管不顾,将杨汤的尸首放在后院,就开始杀鸡弄墨,在这个客栈内画符撒血。
韩顺客栈最近本来就没生意,现在连过路的人都快没有了。整个地方被他弄得乌烟瘴气,我也懒得理会,所以爬到房顶上看看风景。
杨真木一直折腾到天黑,韩家人也没有说煮个饭什么的,弄得我都饿了。
杨真木开坛做法的时候,我就在身上抹上了从家里带来的锅底炭灰,我让韩笑也抹上了。先前红衣女鬼跑去纠缠韩笑不会没有道理,我可不想韩笑变成他父亲韩德仁那样死的不明不白。
我与韩笑坐在房顶上,看着杨真木在后院使用招魂引鬼的法术。我与韩笑现在对鬼而言是隐身的,所以他们根本看不见我们。我也自然不会担心什么。
杨真木的法坛开始不到十分钟,周围被吹起阵阵阴风。
躺在法坦前面的杨汤突然抖动了一下,而后一下就站立起来,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扫视着屋子里面的一切。
韩家人被吓得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韩笑也忍不住拉着我的手臂,她的手禁不住发抖。
杨真木拿出黄符贴在杨汤的额头上,口中念出一段咒语之后,杨汤的情绪稳定。
杨真木发问:“你是何人?”
杨汤呜呜说道:“我是叶韵眉,我来找我的情郎,我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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