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野城里静寂无声,只有初冬的寒风呼呼吹过。
鬼门关客栈的大堂里,却依然有烛火在亮起,三道坐在一张桌上的人影在烛火中摇曳。
“伯爷爷,纳兰奶奶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有没有去看过大夫?”看向自己身旁的伯德,莫屈如是问道。
“唉。”
伯德长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她这是得了什么病,一个月前突然就病倒了,这城中的大夫也全都给看过了,但那几个该死的庸医却谁也说不出个究竟来,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见伯德话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握拳捶桌,一旁在独自饮酒的牛鸿不禁面上轻轻扯出了一丝冷笑,只在心内暗道:“这是你们夫妇的报应。”
所幸,莫屈和伯德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牛鸿面上的冷笑,当下莫屈听完伯德的话,眉头也跟着拧成了一团,紧接着问道:“这城中的大夫不济事,那就没有找过别处的大夫么?”
“找了,找了,都找了……这方圆百里能治病的人都给我捉过来了,但谁都治不好我这老婆子。”伯德一脸怒气的摆了摆手,嚷道:“就连宫内的御医,我也去捉过几个来,但他们也治不好。”
没想到伯德居然还跑到中都城内把御医给捉来,莫屈心内不禁暗自咋舌,继而伯德的话又让他心情为之低落,便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山州遇到过的皇甫珍,不由得在心内暗忖道:“那老头自称医王,想来医术高明,若是能将他找来,指不定能将纳兰奶奶治好。”
心下这么想着,莫屈很快却又感到沮丧起来,因为他知道,那皇甫珍是住在那艘会飞的古怪遨天船上的,如今是跟着船飞到哪里去了,谁又能知道呢?这天大地大,人海茫茫的,想找到这皇甫珍无异于是海底捞针,又谈何容易呀?
眼见莫屈神情沮丧,伯德知道眼前这少年人是真的心系自己的妻子,不禁心中大暖,站起身,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莫屈的肩膀,叹口气道:“小子,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呀……”
这么感叹着,伯德便离开了桌子,走向了二楼,显然是要回房照料纳兰乌去了。
看着伯德行走在楼梯阶上的身影,在这一刻,莫屈忽然觉得这个瘦得跟皮包骨似的老头似乎又苍老了许多,让他看着心里不禁一阵泛酸。
直至目送伯德苍老的身影走进纳兰乌的房间,关上门不再出来,莫屈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内却莫名感到分外压抑,正好这时眼角余光瞥到了身旁牛鸿抱着的酒坛子,于是不由分说,一把就将牛鸿的酒坛子夺了过去,狠狠仰脖灌了起来。
听着莫屈大口灌酒的咕嘟声,牛鸿愣了愣,许久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酒被莫屈给夺走了,然而当下他却也没有要将酒坛夺回来,只随手拎起桌上一粒小碟子里的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边噘着,一边抬眼望着伯德夫妇紧闭的房间,和莫屈漫不经心的问道:“小子,你是怎么认识这一对恶鬼的?”
本来那酒坛子里的酒就所剩不多了,当下莫屈这一通猛灌,更是霎时把酒坛喝了个底朝天。
当下他“啪”的一声重重将空酒坛放在桌面上,怒目瞪眼牛鸿,打了个酒嗝才说道:“我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又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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