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屈听完牛歌兴致勃勃的诉说了大半宿刘善喝醉酒的丑态后，直至牛歌自己困意上涌，倒头睡下，莫屈这也才和衣在塌上躺了下去。

然而，这一夜，莫屈心里记挂着关纪等人的事，却是翻来覆去，始终辗转难眠，就这样睁着一双眼睛熬到了天亮。

所幸，这个夜晚他也并不寂寞，因为他从不屈会带来的那个小蓝雀从他怀里钻出来后见到他睁着眼睛不睡觉，竟然就陪着他戏耍了一晚上，时而用扁平鸭喙啄他的鼻子，时而又扑翅嘎嘎叫两声，就好像是在跟他说着什么话似的。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小蓝雀，莫屈只觉这小蓝雀虽然长得古怪，来历不明，但却显的极有灵性，似是和一般鸟雀大不一样。

于是当下他越看这小家伙越喜欢，忍不住就伸出手挠了挠小蓝雀的肚子一下，那小蓝雀顿时就痒得把毛茸茸的小身子缩成了一团，眯着一双小眼睛却似是又十分享受。

……

翌日天明，当牛歌一觉睡醒，打着哈欠从榻上坐起，却发现莫屈已然穿戴整齐的席地坐在营帐里的一间小木桌前用着早膳了。

当下牛歌从榻上翻身而下往莫屈走去时，却看到了莫屈一双熬夜后有点微红的眼睛，便不禁愣了愣，开口问道：“莫屈，你昨晚没睡觉？”

这么说着，他也没要莫屈回答，紧跟着又自顾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跟小刀一样，晚上都不用睡觉的？”

闻言，莫屈夹向碟子上一块干牛肉的筷子停滞在了半空，只扭头看向牛歌，皱眉问道：“小刀晚上都不睡觉么？”

牛歌没有急着回答莫屈的话，只大大咧咧的走到莫屈身前一屁股坐下，伸手就拎了一块干牛肉塞进嘴里，一边使劲噘着，一边说道：“那家伙不仅晚上不睡觉，你去三葫城那几天，他每天连东西都不吃，不然你以为他怎么几天就瘦了这么多……”

牛歌的话让莫屈两道剑眉拧得更紧了，当下不等牛歌把话说完，他已是忍不住开口打断道：“为什么小刀会这样？他是不是病了？”

这么问着，莫屈再回想起自己从三葫城回到不屈会后看到夜小刀，夜小刀的脸色似乎确实不好，面上血色都少了许多，变得有几分苍白了。

在莫屈陷入思索的时候，牛歌却是摇头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病了，不过我见过几次他吃完饭后一个人偷偷跑到角落里呕吐。”

闻言，莫屈脸色顿时变了变，再想到自己让夜小刀带着莫狼远赴北雪山脉一事，不禁开始在心内对夜小刀的身体状况大感担忧，害怕夜小刀的身体无法抵御得了北雪山脉上气候的恶劣。

这么想着，莫屈忽然很后悔，后悔自己让夜小刀把莫狼送回了北雪山脉，也突然很痛恨，痛恨自己因为懦弱而没有勇气亲自把莫狼送回北雪山脉。

然而，如今，他和夜小刀一个身在西州边疆，一个也应该到达了北雪山脉，这相隔着又何止千里之遥？他即便再后悔，再痛恨自己，也无法改变夜小刀孤身前往北雪山脉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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