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妹道:“你是如何断定他早已离世?”
穆长风道:“菊花郎也二十年不知踪迹,你不感觉蹊跷吗?”
“有何蹊跷?或许人家在一人迹罕见之处隐居。索性和辛璃断个干干净净。”方小妹努力保持平静,竭力保持完美的笑容。
穆长风道:“我也有过这样的猜测,也希望事情如我所愿。这样师姐就有机会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但是菊花郎一直在隐居的可能性并不大,试问哪个男子不会牵挂自己心爱的姑娘,即使有永不相见的打算,也会偶尔走出隐居之地,打听心爱之人的近况。一旦得知辛师姐不知所踪,定会奔赴玉龙阁和巫女峡去寻找,你认为那些害死我师姐和那些有心隐瞒她消息的人,会允许菊花郎活在世上吗?”
方小妹低着头,默然不语。暗中用绣花针狠狠地戳了自己几下,以疼痛保持头脑的清醒。
穆长风道:“如今已能断定,害死我师姐的罪魁乃是妖族和双子门。为了彻底抹去我师姐的痕迹,他们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我甚至能断定他们也想除去我辛师叔一家。辛师叔背后有玉龙阁,师叔母背后有巫女峡,他们不敢过分放肆。菊花郎无依无靠,无论是双子门还是妖族,都敢对他下手。”
方小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红的吓人,眼泪也咳了出来。
穆长风未料到她的反应如此强烈,登时不知所措。
方小妹倒了一碗水,几口喝个干净,道:“也许他是嫌弃辛璃化成了血魔,根本不屑见她一面。”
穆长风道:“方姑娘,难道你忘了,菊花郎是尸鬼。怎么会嫌弃我师姐?据我推测,他不但不会嫌弃,反而会迫不及待地要见她。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之间再无障碍,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一辈子也不会分开,再也不会承受失去的痛楚。”
“也许他隐居的地方很远很远,根本不能回来。”方小妹拿出手帕,一针一线地绣着,绞尽脑汁寻找理由驳斥穆长风的推断。
穆长风道:“你的理由在以前定能说服我,可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不知情为何物的木头了。心中有所牵挂,天涯海角也无法阻隔有情人的脚步。”
看着方小妹苍白的脸色,穆长风继续道:“我也做过另外两种猜测,也许菊花郎相信了世人的传言,以为师姐已经失踪,正在天涯海角地找人,也许他知道我师姐已死,正在寻找救她的方法,即使是这样,他活着的可能性依然不大。”
“为什么?”方小妹绣好了一只九尾白狐,随意抖了抖手帕,淡淡地问了一句。
“在我师姐去世的那一刻,菊花郎就应该被列入了追杀者的名单,不管他在哪里,妖族和双子门都不会放过他。这也是我孤身一人独自查探师姐死亡真相的原因,并不是我逞英雄,而是为了自保。我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在寻找复活术,这同样会给我带来灭顶之灾,我爹不是阁主,他们是敢对我下手的。周师哥现在也定是在查探师姐的死因,稍有不慎,他也会被杀掉灭口。”
方小妹手一抖,被绣花针戳中了手指,不耐烦地将绣帕扔在一边,“无凭无据,一切都是猜测而已。穆长风,你总是自以为聪明,以为自己事事想的周全。总是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菊花郎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好,妖族和双子门也未必如你想的那般心思缜密。你不如直接对我说菊花郎正在逍遥窟里花天酒地呢,红口白舌咒人死,你有毛病吧?”
“我没有,”菊花自菊花郎敬意更甚,从未有过咒人死的恶毒念头,甚至觉得他和辛璃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我一直希望……”
方小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一手捂着嘴,一手紧紧地抓着心口。脸色蜡黄,密密麻麻的汗珠渗了出来。
穆长风被吓了一跳,从床上跳下去,伸手扶住了方小妹。
她全身冰凉,四肢一直在颤抖。身子一歪,倒在穆长风的怀中。
撕心裂肺的咳声响了起来,方小妹苦苦压制着,尽量不惊动隔壁熟睡之人。
“方姑娘,要不要找大夫给你看看?”穆长风担忧地看着她,曾经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古怪念头再次出现,穆长风不由得被这个念头惊呆了。
方小妹深恨残害辛璃的凶手,对辛璃的想法了如指掌,而且此女见闻广博,通晓诗书,似乎也懂得医理,难道她就是辛璃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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