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穆长风兴趣浓厚,指尖轻轻敲着檀木桌子,道:“什么交易?”
白衣女子道:“莫急,我先问你,可知奚法正的伤口为何古里古怪?”
穆长风始终在为如何救奚法正性命一事犯愁,想起那古里古怪的伤口,黯然摇头道:“不知道。”
白衣女子道:“那是他深藏于心中的恶念,几十年来无法消除,久而久之化成魔物,如今刚刚成形。”
穆长风恍然大悟,想起《魔物志》上有一段记载,在魔族中有一种影魔,犹如一团浓重的黑气凝聚而成的人形,乃是由人心中执着过久的恶念所化。
奚法正的伤口黑气弥漫,宛如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此时细细回想,哪里是什么怪兽,分明是个正在发狂的人影。
穆长风半信半疑地道:“姑娘说话要主意分寸,奚老伯是个正直善良的驱魔师,他怎会有如此深重的恶念,又怎会执着了数十年无法消除?”
白衣女子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数十年前,在他见过一位芳名远播的绝世美女之后,恶念便已种下,如影随形。”
“什么恶念?”话一出口,穆长风暗骂自己一声笨蛋,奚法正既然是见过一位绝世美女后有了恶念,当然是“色迷心窍”的恶念。
白衣女子道:“那时奚法正已过而立之年,有妻有子。那位女子也早已嫁为人妇,奚法正对她一见倾心,不顾廉耻道义暗地里表白心意。那女子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奚法正从此魂牵梦萦,日思夜念。”
穆长风道:“你是如何得知?”
白衣女子道:“他表白心意之时,我也在场。奚法正在你心里是个慈祥正直的长辈吧?你无法想象他当时着了魔似的一副恶心嘴脸,看得人想吐。”
穆长风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奚老伯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白衣女子道:“几十年来暗藏龌龊心思,恶念都化成魔物了,还不过分吗?”
穆长风无言以对,对奚法正的诸多好感淡化了许多。
白衣女子道:“影魔一旦真正凝聚成形脱离肉身,便会顺从自己的执念有所行动。这就意味着奚法正的影魔一旦脱离了肉身,会直奔当年令他心动的女子而去,结果会怎么样,你不妨想象一下。”
穆长风惊骇莫名的同时,对奚法正的未来担忧起来。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道德高尚的奚法正也无法逃过美人劫。影魔一旦控制不住,直奔美人儿而去,那美人儿可就倒了大霉。万一被人得知,奚法正的晚节想保也保不住。
薛慕烟饶有兴致地问道:“奚法正看上的美人儿是谁啊,要不我行行好,帮他把美人儿找来,哈哈。”
穆长风沉声道:“胡说八道,如此严重的一件事,在你眼里竟如儿戏一般。你最好少说话,别给我添乱。”
白衣女子道:“薛姑娘还真能帮上这个忙。那美人儿和你渊源深厚,血浓于水。”
薛慕烟愣了一下,许久后醒悟过来,“我母后?”
白衣女子道:“你以为我说的是谁,芳名远播的绝世美人儿,可不正是你的母后。啧啧啧,不愧是活了将近千年的九尾狐狸,总是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幸好你父王当年不知晓此事,否则早将奚法正一刀给宰了。”
薛慕烟勃然大怒,撸起袖子冲出房门,要找奚法正拼命。
穆长风跟着冲出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把薛慕烟拽了回来,道:“姑娘莫要信口雌黄,奚老伯声誉卓著,岂是你能诋毁的?”
白衣女子道:“结发之妻带着独子远走他乡,数十年不肯回来见上一面,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当面一问就知道了。”
“这、这、这……”穆长风不由地变成了结巴,关于奚法正夫妻的种种传言回响在耳中。
“奚法正为人正直,看不得受苦之人,散尽家财救济穷人,妻子一怒之下带着儿子改嫁。”
“奚法正的结发之妻猪油蒙了心,不肯跟着丈夫过苦日子,却在肃州城嫁给了一位穷困潦倒的农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天乐呵呵的,也不知她在乐什么。”
“十几年的夫妻情分说断就断,这女子心肠够狠的,也只有一穷二白的农夫肯要她。”
穆长风曾数次去过肃州城,见过传言中狠心弃夫改嫁的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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