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上绣着一对燕子,脸蹭着脸,展翅高飞,栩栩如生。
旁边有淡蓝色的丝线绣着的一首五言诗: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忽闻风雨来,南北各分散。相思令人老,往昔梦中现。生死本殊途,相守何其难。愿得一心人,此生吾所愿。
薛慕烟呵了一声,道:“啰嗦了半天,文绉绉的,不嫌酸,你那白绸上写的什么意思?是说这姑娘采花时遭人毒手吗?”
穆长风看了很久,道:“棺中血魔,生前应当是一心慈貌美的女子,化为血魔,也从未作恶。我将其封印,是对还是错?”
薛慕烟啊了一声,道:“你认为呢?”
穆长风沉吟良久,道:“三年前我路过亡灵村,村中尽是被血魔千年前所害的无辜亡灵。两年前我见到一个尸骨洞,里面都是被血魔吸尽鲜血而亡的枯骨。太师傅说过,血魔生前无论有多么善良,化成血魔后人性尽泯,骨子里的怨念驱使他们不得不做恶。没有办法将其感化超度。也很难将其铲除,实在是难以预料的大祸患。”
薛慕烟道:“既然如此,你还矛盾什么。你做得对呀。”
穆长风的内心深处总是隐隐感到不安,心乱如麻,也不知自己的不安是因为违背了对白衣女子的承诺,还是出于对石棺中女子的怜悯。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石棺,道:“你殒命于奸邪之手,身世甚是可怜,在下万不得以将你封印。请姑娘放心,在我有生之年,定会竭尽全力找到超度你的办法,助你转世投胎重新为人,开开心心地过一生。”
薛慕烟道:“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办法超度血魔吗?”
穆长风道:“重点不在于有没有,而是在于我找不找。”
薛慕烟觉得穆长风过于仁慈宽厚,但也正因为这一点,让薛慕烟心存敬仰,道:“你跟我去隐仙国吧,你救了我的命,母后一定会好好地款待你。”
穆长风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急着回玉龙阁,多谢姑娘了。”
薛慕烟从小到大从未被拒绝过,怒气上冲,喂了一声,道:“你怎么不知好歹?我,我对你有好感,你怎么态度冷冰冰的?”
穆长风道:“姑娘的为人令我不喜。”
薛慕烟又气又恼,道:“我哪里不好了,论身份,我是公主,高高在上。论相貌,我自称天下第一,谁敢说自己天下第二。女子的好处都被我占尽了,你凭什么不喜欢。”
穆长风不由得哑然失笑,道:“我喜欢温柔的女子。”
薛慕烟嗤之以鼻,道“什么温柔不温柔的,那是矫情做作。本姑娘是脾气大,那叫真性情,你懂什么?”
穆长风微微皱了皱眉,不再理会薛慕烟,双手在黑石棺上轻轻一摁。黑石棺随即无声无息地沉入湖底。
他双足在湖面上轻轻一点,飞身上岸,大步离开了天水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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