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风察言观色,确定关于辛家之事,奚法正定然还知晓一些。
他不愿意多说,穆长风也不好强求,再次将目标转移到最要紧的事情上。
“后来呢?古寺怎么样了?”穆长风稳了稳心神后,继续追问道。
奚法正道:“后来一切正常,我一度担心寺中有厉鬼作祟,大着胆子进入寺中查看。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整整二十年也没发生过任何事情。直到一个月前寺中开始接二连三的死人,我再一次进入古寺,发现一些角落里有血迹,联想到二十年前的事情,确定二者必有关联。”
穆长风道:“老伯是如何确定的?”
奚法正道:“二十年前的血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妖艳诡异。一个月前我发现的血迹也是如此。”
带着光芒的血迹,这真是天下奇闻,穆长风出道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之事,看过的书上也没有任何记载。
“老伯在寺中遇到了什么厉鬼?”愣怔了片刻后,穆长风问道。
奚法正叹了口气,道:“是狐鬼,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凶戾无比,幸好有一白衣女鬼救下我的性命,才逃过一劫。”
穆长风道:“两个女鬼?一善一恶。”
奚法正道:“那白衣女鬼戾气之重犹在红衣女鬼之上,而且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显然是难以超度的恶灵。我不知她为什么救我,但我能确定她绝非善类。”
穆长风心想:“既然绝非善类,白衣女鬼为什么救下奚老伯的性命?难道是另有所图?我也见过很多恶灵虽然戾气深重,却能苦苦抑制邪恶之念。白衣女鬼也许是这一类的怨灵。眼见为实,没有详细调查,我不能凭奚老伯一面之词轻率地做出判断。”
乞丐婆婆嘿嘿嘿地笑了数声,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善恶之间哪里有清晰分明的界限。只因人家戾气深重就断定人家绝非善类,未免过于武断。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又如何,以真面目示人的,你们确定人家没戴着隐形的面具?”
穆长风钦佩地道:“老人家言之有理,世上多有狡猾的伪君子,道貌岸然者比比皆是。晚辈会谨记老人家的话。”
“但愿如此。”乞丐婆婆说了这一句,起身走到角落里,缩起身子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何崇文从楼上走下来,吩咐店小二取来一件棉衣给她盖在身上,又吩咐店小二弄了个火盆放在她身边,很是周到细心。
穆长风越看越惊,料定乞丐婆婆定是一位高人,苦思冥想片刻,却对她的来历毫无头绪。
奚法正看着穆长风低头沉思的模样,又一幕往事袭上心头,道:“你和如松兄弟一点不像,他年轻之时可没有你这般稳重。”
穆长风道:“老伯和家父很熟悉吗?”
奚法正道:“三十五年前,我到玉龙阁恭贺辛阁主八十岁大寿,与你父亲一见如故。嗯,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三十五年了。很多宾客伤的伤死的死,没有几个还在人世了。”
他越说声音越低,尤其是最后一句,很像自言自语,含糊不清。穆长风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穆长风道:“老伯三十五年前见过辛师叔吗?”
奚法正道:“大喜的日子,没想到会有狼妖去给辛阁主贺寿。你娘勃然大怒,一刀宰了狼妖。”
穆长风黯然地小声道:“娘一直都是这个脾气。”
奚法正道:“你爹为此和她起了争执,两个人都年轻血气方刚,互不相让。竟然在寿宴上大打出手。当时我气得不行,真想替辛阁主教训他们,夫妻打架在背地里打嘛,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穆长风见奚法正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不愿再提起辛世贤,只得作罢,道:“老伯住在何处,待解决了古寺闹鬼之事,晚辈会亲自登门拜访。”
奚法正脸色一红,道:“在城外河边的一间茅草屋。陋室空堂,不好意思让你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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