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晶提纯可是暴利，小先生。但也只是对于我们这种小帮会而言，我们就是吃帝国剩下的渣滓，也能获得不菲的回报。当然只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了！”汤米回答是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人来人往的下城区，汤米在前方领路就像是水上的一滴油。行人在看到汤米左胸前的断尾标志时都纷纷让开了路，耶华不得不感叹于断尾在下城区的影响力。

“那这么说，源晶提纯就是我们的核心生意？”耶华顺着汤米的回答理所当然的想了下去。

“您是觉着我能接触到断尾的核心吗？”汤米转过头来，苦涩一笑：“像我这种凡人，根本无权过问断尾的任何生意，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

耶华对这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感觉还不错，只是在耶华看起来他的外表确实比年龄急了点。

在汤米的带领下，他们甚至一度钻进了那些黑暗的小巷。但汤米走的从容自在，耶华也就跟着放心了下去，即使是他能感受到黑暗角落里的目光。

从黑暗的角落里出来，实际上已经接近穹顶弧下去的边缘，这里的穹顶不在威严，而是有些窘迫。

教所是正好建立在穹顶与地面交汇地带的，五层楼高的窗户，像个楔子整好填在了二者交汇处。可以说是建的极为偏僻，连城区的光到这都变的很微弱。

这种荒凉的地带给耶华的感觉，就像是一处监狱，让他很是不自在。

五层楼的高的教所在出城区时看着很小，实际上走近时却是异乎寻常的雄伟，甚至面前还有一段暗河流过，外围站满了蒙面的断尾帮众。

汤米在穹顶之下可谓是如鱼得水，基本上不会受到阻拦。耶华跟着他一路走了进去，走近时才发现，外面的五层建筑其实就是个入口，穹顶在这里接触到地面时并没有伸下去，而是产生了巨大的裂缝，左右扫视下，这裂缝里都是透着微弱光亮的小窗口。

进得一层，除了楼梯只有向两边延伸区的冗长甬道，时而还传出凄惨的嚎叫声。汤米并没有带他在一楼停留，而是直上五楼。而可怜的五楼更是，只有一个房间，汤米不动声色的敲了敲门。

“格里森大人！”

“什么事？”一声很是暴躁的回答从门里传来，透着怒意。

“索奇亚总管给您派了个新人。”汤米还是那样平静，一旁的耶华却跟着紧张了起来。

一阵叮呤咣啷的响声后，门终于打开了，里面冲出了几个拖着哭腔衣衫不整的小姑娘。耶华一阵眉头紧皱，汤米却是神色如常。

稀松的睡袍裹在身上，很明显是慌乱穿上的。

“就是这个小鬼？”一头波浪卷发，胡茬乱糟糟的在脸上乱长，浑身透着邪气的中年男子从门里探出头来。

“不要小看这位小先生，它可是一位神衍者。索奇亚大人说，他教所在适合不过！”汤米尊敬的答道。

格里森的视线转向耶华，哪种眼神就像是要把耶华看穿一样，耶华泛起一阵不自在。

“索奇亚竟狠心把这么稚嫩的男孩放进熔炉，她是怎么想的，我管不了了。大疤鼠和瘸腿约翰在训练，就麻烦您一下，带他逛逛吧。我会让下人给他腾出个房间的！”格里森开口就是一阵浓烈的酒气，却不忘伸出手递给汤米一袋子金币。

“感谢您的慷慨格里森大人，非常抱歉打扰了您的雅兴。”汤米轻轻俯身鞠了一躬，格里森会心一笑，关上了门。

一楼冗长的甬道内，汤米带着耶华缓步走着，两旁的铁门里哀嚎和笑声不断，只有尽头的门里有着明亮的光透出。

“索奇亚总管把您安排到这，其实对您的期望也是很大的，小先生。”汤米蓦然间说道。

耶华一怔，“嗯？怎么讲？”

“想必您来之前一定有个疑问，那就是这里为什么被称作教坊，是吗？”汤米转过头微笑着看向耶华，横贯右眼的刀疤让他的笑看起来总是不那么温和。

耶华闻言点头，却不在发问，汤米既然已经这样说了，下一句就一定会是前面的答案。

“这里关的都是跟您同样年纪的人，但他们的命运却没有您这么好。索奇亚总管知道，你不肯对那个大汉动手，可能是因为您的善良。但是在下城区，善良可不是什么好词，希望您能早日走出这片熔炉，毕竟索奇亚总管眼里，可堪大任的，也就那么个！”

汤米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但是透露的信息何止一星半点。

耶华渐渐的停住了脚步，他的眼中高瘦汤米继续走向前方的光亮，而他则怔怔的立在原地。两旁一个个铁门像是发着黑光的影子，立在他的身旁。尖叫，凄喊，狂笑声就像是那些影子刻意朝他发出一样。

耶华的眼瞬间失去了神采，因为他知道，这旁边每一扇铁门内传来的声音可能都如同他被关在铁笼中一样的无助。

他无法想象着一扇扇门内究竟发生着什么，可是他忽然想起的是，五楼格里森门内跑出来的两个女孩，好像就是跟他一样大。仅仅是之一会，耶华的呼吸就粗重了许多。

远处的汤米好像也是料到了耶华会这样，在走到光亮前时，他停下了脚步，侧身而立，耐心的等待着耶华。

耶华强行抚平了自己的呼吸，在那些嘈杂的声音里重新挺起了胸膛，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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