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问的别问。”光头虚眼。
把钞票揣进兜,陈默背靠车门。
“镒矿、黑义肢、执法官送不了,订金不退。”
“都不是。”枪手赶忙解释。
打量二人几眼,陈默点点头,坐进驾驶室。
光头向身后招手,一辆黑色悄无声息的行驶到近前。
驾驶座上的人大半张脸都隐藏在兜帽下,依稀能看到不同寻常的蓝色电子眼。
陈默看着后视镜,咂了两口烟卷。
“静音马达,执法署的玩意?有点意思。”
光头两人合力从后备箱拎出了个半人来高的大箱子,放进了老爷车备箱。
光头上车坐在副驾,枪手坐在后排。
“你们这不自己有车吗?怎么不去?”
“公司的车,上头有定位,不方便办事儿。”看着陈默打火启动,光头问道:“去荒野6号垃圾场,别开导航,能找到路吗?”
“能。”
为了避免被追踪,这车上的电子设备和导航系统都被陈默拆了,下城区的路他早就烂熟于胸。
开不开导航没啥区别。
轻车熟路转动方向盘调了个头。
陈默扫了眼送货的,向着荒野开去。
“哥们,哪儿的人?”后座枪手问道。
“你们不都查了吗?下城区的。”
戈里的人命贱如野草。
枪手和光头心不在焉的笑了笑不再搭话。
陈默心思同样不在于此。
从箱子扔到车上就在一直不停的颤动,以陈默的经验看,里头绝对是活物。
行驶了好一会儿,眼见人烟越来越稀少,荒野越来越近,陈默终于开口了。
“后头箱子颤半天了,里头到底是啥东西?别再憋死了,我”
话没说完,身边的光头就冲着他小腹攮了一刀。
没有丝毫征兆。
与此同时,后面伸来了一条铁链。
“草!”
透过后视镜,这会儿陈默才看清,原来后座那小子不光植入了持枪义肢,还在肘部植入了大马力拉伸机,这一下拽实了怕是能直接勒断颈椎。
陈默刚要反抗,副驾驶光头右侧的电子眼闪起高流明炫光,晃的他眼花缭乱。
光头攥紧的匕首抽出又扎向陈默肋侧。
“妈了隔壁。”
陈默被铁链锁紧脖子,勒的眼球凸出舌头抻的老长。
冰冷的匕首扎进肺子。
怎么看都是死局。
陈默心一横,把油门踩到底,猛打方向盘,撞向了旁边的废弃大楼。
老爷车哐当一头怼在了露在外头的钢筋混凝土上。
“歘!!”
数根裸露的钢筋从风挡刺了进来,其中一根像串糖葫芦似的洞穿了陈默和后座枪手的胸膛,还有一根扎穿了光头脑子,凸出的一截上满是白花花的脑浆。
陈默强忍剧痛,借着倒车,硬是把自己从钢筋上拔了下来。
枪手手上的力道早就松了,扎进来的钢筋穿透了他大动脉,拔出去的时候血顺着枪手胸口滋的满车厢都是。
揉揉脖子,陈默把卡在肋骨上的匕首拔了下来。
他胸口、肋侧和肚子上狰狞的血口都在缓慢而坚定的愈合着。
半分来钟的光景,几道致命伤恢复如初。
缓过劲儿来,陈默踹开变形的车门下车,把枪手从后排拽了出来。
看着陈默胸口被钢筋洞穿又恢复的位置,枪手想说些什么,嘴角却只有溢出的粉色血沫。
“现在后悔有点太晚了。”
匕首扎进枪手太阳穴拧了两圈,把大脑搅成了浆糊。
枪手身体不自觉的痉挛起来,大小便失禁流了一地。
陈默看到淌出的脑浆,这才松了口气。
他知道有种从死人脑子里提取记忆的技术。
没有着急去打开后备箱,陈默搜出了两个死者的手机。
默默翻找起短信和通话记录。
这俩人很专业,记录删的很勤,只有最近一条电话还留着,应该是用来汇报任务的。
陈默打了过去。
刚响铃一声那头就接起了电话,应该是早就之前就在等了。
“干净了?”
“嗯。”陈默含糊不清的答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你是谁?”
想必干净了应当是一句暗语。
陈默见露陷了也不再装。
“我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朋友,无论你是谁”
陈默嚓的挂断了电话。
他对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得把货吃下去才能弥补车撞坏的损失弄上一辆差不多的老爷车可不便宜。
周开后备箱,把半人高沉甸甸的箱子拎了出来。
拉开拉链,陈默傻眼了。
箱子里头是个蜷缩着一个女孩,看身形也就十三四的年纪,手脚被束缚带绑在了一起,头发凌乱,嘴上贴着胶带。
她这会儿正惊恐的看着陈默。
大大的眼睛,好像受惊的小鹿。
陈默扯下了女孩嘴上的胶带,把束缚带小心的用匕首挑开。
女孩看着陈默身上狰狞的血迹吓的倒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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