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生死扛,除了为了他的父亲外,还因为阁楼上那个不到四岁的弟弟。春生一出生下就是间人,注定要死的悄无声息,这辈子回不了头啦。
可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也不得好死?所以,在其扛不住的时候,求朱雄英,不要杀他的弟弟,他还是个孩子,话都说不利索,没干过什么坏事。
而吕春生提到弟弟,让朱雄英想起了朱允熥,他“来”大明时,朱允熥才四岁。那孩子从小就口急,只要吃不到,就急的哇哇大叫。
为了锻炼他的耐性,朱雄英就给他削苹果,慢慢削,一点点削。急的朱允熥用小脑袋,在他后背蹭啊蹭啊,还发出咕嘟咕嘟的怪叫,以催促他快一些。
想到自己的弟弟,想起他小时候白白嫩嫩,跟个糯米团子一样。兔死狐悲,将心比心,朱雄英心里也很是同情。
可倒霉的朱梓和他的王妃-于氏,就没那么幸运了。吕珍弄了一大池子烧成液体的铁血,将他们夫妇就押在池边,随时准备把他们扔进去。
“叫啊,叫啊!你们叫的越厉害,老夫越是兴奋!”
“朱梓,你求求我,求求我把你妻子丢下去,我就饶了你。”
有些疯魔的吕珍,又抓住了于氏的头发,宣称只要她愿意服侍自己,便可不用同朱重八的儿子,一同火化。
可朱梓夫妇,虽然身体抖成筛子,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但就是不愿意吐口,屈服于吕珍。
此刻的朱梓,肠子都悔青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轻信那些儒生。与他们推心置腹,畅谈饮宴,引为知己。结果呢,为贼人所趁,落在敌人手里。
大明朝立国以来,皇室子弟从军而征并不少见,狼窝敌壤,尸山血河,他们都挺过来了。唯独朱梓,屁都没干,却成俘虏,耻辱啊!
而吕珍也因为应天、扬州的据点被端,手下损失殆尽,歇斯底里,近乎疯狂的挥舞手中鞭子,鞭挞朱梓夫妇。
每抽打他们一鞭子,吕珍的心里的恨意就越强上一分。张吴是朱元璋灭的,他的左腿也在追捕中废了。现在,又被锦衣卫端了窝,心里能得劲儿吗?
“封绩的死间失败了,应天、扬州的箭兵,都没了!”
“等老夫宰了你们,就带着两个儿子去关外享福。”
按照封绩原来的计划,明着让朱元璋背上“杀子”的骂名。大案频发,牵连无数,让皇室子弟、天下士绅人人自危。
那暗中留下潭王夫妇,就成了他们手中的本钱,顺势再挑拨由有勇无谋的齐王,拖齐王下水,挑动天下大乱,那大元就有光复的机会了。
可熬了这么多年,吕珍心里也明白,天下大势以定,大明根基以稳,如果死间计划失败,那就没必要飞蛾扑火了。
宰了这对鸳鸯,出口鸟气,他就带着两个儿子去和林,白天牧羊、晚上喝酒,安渡下半生算了。
“放下,你们放下她。王八蛋,你们放她下来。”
不顾像蛆一样在地上,乱拱的朱梓,吕珍仰了仰头,两位箭兵将于氏游荡起来,就等着一声令下,让大明的王妃洗一个滚烫的铁水澡。
“朱梓,知道你爹灭我们张吴的时候,杀了多少人吗?”
“今儿就是一报还一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吕珍恨大明,恨皇帝,恨到了极致。他要杀人,那肯定是拦不住的。
潭王妃-于氏,柔柔弱弱的女子,此时也异常硬气,不哭不闹,在落入铁水之前,就说了一句:妾先行一步。
“不不不,呜呜!”
眼见自己的王妃在铁水中熔化,哭的是那样的撕心裂肺。堂堂皇子亲王,封国之主,大明朝最有权势的皇族,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朱梓羞愧的不能自己,更是对吕珍,恨的咬牙切齿。双眼充血的朱梓,咬着告诉吕珍,大明朝绝对不会放过他。
不要说吕珍就是个数典忘宗的汉奸,就算他是哪部的亲王,也难以承受大明帝国的怒吼,朱家的兄弟,一定会带着兵马,为他复仇的!
呵呵,呵呵,......哈哈。吕珍与两个箭兵面面相觑,捧腹大笑。朱元璋,何等枭雄,他竟然生出了个这么天真的儿子。
吕珍是为了泄私愤,把他们夫妇扔到铁水里,别说能化的骨头都不剩,就算剩下点什么,端到朱元璋面前,他能认的出来吗?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让朱元璋,咬牙承认,死在王府的就是潭王夫妇,而在这之后,每次对北元的动手,他的心里都得膈应一番。一想到朱元璋卡脖子的神情,吕珍就兴奋的颤抖。
“来来来,把潭王殿下扔进去。让他们夫妇生同寝,死同穴。”
两个箭兵应了一声,刚弯下腰,手还没有碰到潭王,便有两支羽箭贯穿了他们的脖子。与此同时,一大批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撞破大门鱼贯而入。
要说吕珍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哪怕是瘸了一条腿,也依然不耽误他把刀驾在朱梓的脖子上。还厉声警告锦衣卫们止步,否则就让朱标变成一具尸体。
扔了手中的黄杨大弓,身着飞鱼服的朱雄英从墙头跳了下来。靠在树下,抱着膀子,冷声道:“动手吧,别迟疑!”
“你是谁?”,老吕是瘸,可他不是傻子,当然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这群锦衣卫的头是谁。
“瞎了你个老东西狗眼,皇太孙驾到,还不束手就擒。”,进门的宋忠也没闲着,手提着吕家次子,还不忘体醒吕珍,锦衣卫手里也有人质。
吕珍的老酒铺,对别人来,也许是大隐隐于市,可对锦衣卫来说,什么都不是。
哈哈哈,“一个风烛残年的败将,竟然能引来当朝的太孙,我这院子,蓬荜生辉啊!”
老吕是尸山血河里趟出来的,他当场知道宋忠的意思。拿他的儿子做要挟,但敢不从,就拿他的心口肉开刀。
春生肯定是没了,他要是再服了软,那这个小儿子也保不住。所以,手里的刀也没闲着,冲着朱梓的大腿,就扎了一刀。
还让老子动手?动手就动手!如果朱梓不着皇帝待见,能劳动他这位太孙吗?
“放开我儿子,再给老夫预备一辆马车,否则我就杀了潭王!”
唉,摇了摇头,摊开双手,朱雄英无奈道:“非得逼着孤,做点不想做的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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