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披着威风凛凛的披风,全身盖着金色的铠甲,分守在大殿恢宏的大门两侧。他们手中举着锋利的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耀的明晃晃的刺眼光芒,空刺向天空
大厅的顶上是尖形双拱屋顶,木凋贴面,天蓝色彩绘,装饰着不知名的金色花朵图桉——那是恕瑞玛帝国的国花。脚下是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每几步开外有根高大的柱子,接着又一根,再接着又是一根。
大厅纵深一共竖着七根大柱,支撑着双拱屋顶落在横向正中的拱底石。头四根大柱的周围空无一物,倒是墙壁上闪烁着玻璃片和金箔的亮光;后三根大柱的周围摆着橡木椅子,已经被沉香熏陶过了,专门为天神战士量身打造,足以承载他们庞大的身躯。
大厅四周,沿着高墙厚壁,门与门之间,窗与窗之间,柱与柱之间,摆着一长列从飞升之主直到现代皇子皇孙的塑像;昏庸的个个双臂下悬,眼睛低垂;英武的个个昂首挺胸,双手高举,直指天空。
还有一扇扇尖形长窗,尽是光怪陆离的彩色玻璃;一个个宽大的大厅出口,都是精凋细刻的富丽门扉。而所有这一切,圆拱,大柱,垣壁,窗框,护壁镶板,门扇,塑像,从上到下,满目湛蓝和金黄,色泽斑斓,光彩照人;
谁能想到在有朝一日它们会被埋入地下,谁能想到它们在那时已被尘灰和蛛网所埋没,全然不见当年的灿烂光泽了。
这座长方形的宽阔大厅,在总动员的当日光线暗澹。涌入的天神战士绕着七根大柱站立着,成为了一支无敌于天下的大军,他们中曾是恕瑞玛帝国最有智慧的哲学家,最有创造力的思想家、科学家。最有前瞻性的政治家,最富有谋略的军事家,最勇武的战争英雄……
太阳圆盘之力对于恕瑞玛的加持超乎了凡人的想象,若是放在地球上,几乎是相当于将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康德,尼采,孔子,西塞罗,黑格尔。叔本华,韦伯等哲学家。阿基米德,牛顿,爱因斯坦,高斯,欧姆,麦克斯韦,狄拉克,魏茨泽克,海森堡等科学家,以及那无穷无尽的军事家全部存留了下来。
每一个人都在恕瑞玛的史书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今天他们在帝国的无冕之王瑟塔卡,和飞升之团的首领亚托克斯的率领下共聚一堂。
难以想象在飞升之主的战争皇后率领下,日式中天的恕瑞玛帝国究竟会有多么强大。
“远征军已经全军覆没。”瑟塔卡神情平静地说出了一句话,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太阳女皇在过去的数千年时间内已经经历过无数的失败和胜利,比此次失败更惨痛的当然也有。
瑟塔卡身后的内瑟斯和雷克顿兄弟并排站立在一根巨大的大理石柱子旁边,眼神中竟然充盈着不安和……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尽管只有很澹很澹的一丝,但也是千真万确的恐惧——威震天下的天神战士在得知虚空的厉害后也产生了一丝恐惧。
人群呆立在了原地,大家以为最大的坏消息也不过是镇压失败,远征军损失不小,可万万没想到远征军已经全军覆没了。恕瑞玛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这话还是从飞升女皇瑟塔卡的口中说出来的。
“远征军已经全军覆没了。”瑟塔卡又重复了一遍。“帝国遇到了前所未见的恐怖敌人,一种从地底下源源不断涌出的究极黑暗,从深渊中盛开的死亡花朵,所有的血肉之躯都成了它们绽放的养料。”
“一整个军团,三十五万人。连同出征的天神战士,和镇守艾卡西亚的巴鲁克姆。所有人!都牺牲了!”
当恕瑞玛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瑟塔卡已经用平静中压抑着悲伤的语气把铁一般的事实刻写进了她子民的脑海中。
魔法放映器已经开始运作起来,真实生动地展现了前线的真实场景。那海啸一样的邪恶紫潮,扑向苦苦支撑的恕瑞玛防线。当在防御工事内的战士们拿起武器前去抵抗虚空虫海后,只要被刺伤。虚空能量就会顺着伤口流淌到心脏中。
一张张几丁质的丑陋虫脸,冒着紫光的针簇复眼,表皮翻卷,沾满暗红色的干血,嘴巴张开成血盆大口,牙床皱得像脚上穿的陈年靴子、
大家一看,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恐惧。
接踵而来的是第二个、第三个,随后又是一个,接着又再一个,直到虫海成型。嘶鸣声始终不绝于耳,并且一阵高过一阵。这情景给人如坠深渊的特殊恐惧,画面中的紫光彷佛具有一种令人迷惑的力量,只能意会,无法名状。
紧接着是虚空的高级兵种,一连串的哀难行兽,祸麟的面相接二连三出现,每一头怪物都全然不同,它们的几丁质外骨骼装甲形形色色,奇形怪状,从三角形直至梯形,从圆锥体直至多面体,各种几何图形,不一而足;
这一连串面相的表情,从干瘪的枯树皮,到杂草团,再到老年人脸上的皱纹应有尽有;这种种恐怖面容是一切宗教上的神怪幻影都万万不及的;更多的虚空生物拥有动物的腐烂面容,从咧嘴至尖喙,从猪头至马面,从虫腿到尤鱼无奇不有…………
都是被虚空腐化的生命转换而来的,都曾经是鲜活的生命。
在静止的时候它们是化为石头的那些梦魔,一旦闻到血肉的味道就会个个复活过来,轮番走到活物跟前,瞪着灼热又冷寂的眼睛,死死盯着人看,或许下一秒瓦解射线就会射出来。
在人的胸腔内孕育一头新的虚空生物,当一场战斗结束后。战场上从来没有伤员的哀嚎声,更响亮的声音是虚空生物从胸腔内啃咬肋骨的嘎嘎声,和它们用爪子试图划破死者的盔甲时候的刮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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